盤大大的棋局,葉鈞覺得納蘭雲煙不可能沒有後手。
相對的,為了緩解一時的不快而走錯一步棋,那麼必然是滿盤皆輸。
葉鈞認為他輸得起,可輸也得輸個明明白白。但是,葉鈞可壓根沒想過要吃敗仗,從頭到尾,他都在醞釀著合適的時機,爭取一口氣端掉納蘭雲煙,因為一開始葉鈞就已經將自己定位到了勝利者的立場。
“進來吧。”
鍾正華臉上很平靜,這次趁著勞動節過來,無非是待在華玲茳身邊,陪著她。
“華奶奶,您還沒休息呀?”
華玲茳正坐在沙發上織著毛線,見葉鈞進門,笑眯眯道:“孩子,過來。”
“恩。”
葉鈞應了聲,剛坐到華玲茳身邊,只見這位精神越來越好的老人正取出毛線上的銀針,然後將未完成的毛巾披在葉鈞脖子上,繞了兩圈,才笑眯眯道:“不錯,很合適。”
華玲茳一邊摘下毛巾,一邊笑眯眯道:“你那兩個妹妹還真是乖巧,剛才牽著兩條小狗陪了我好久,我也現在才知道,你竟然每年只能回本家一次。”
“是呀,但以後每年應該能多回去幾次,這主要是老祖宗定下的一些怪規矩。”
葉鈞一半真一半假解釋著,一旁的鐘正華卻淡笑道:“聽說你本家人傳承也有上百年了,有著些怪規矩,不奇怪。不過要我說,還是得多回去幾次,畢竟是親戚,能幫的地方,就多幫點。聽著那兩個孩子說有時候一個月都沒一頓肉吃,我這心就酸。”
“放心,鍾爺爺,我知道的,只是以前限於族規,就算家裡面想伸出援手,也沒辦法。”
葉鈞清楚鍾正華這話倒不是可憐葉輕璃跟葉輕氺兩個小丫頭,而是心酸於當前這個社會的貧富差距,就算是農村,至少在鍾正華治下的江寧省,揭不開鍋的已經差不多絕種,但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口肉的卻很多。無形中,兩個小丫頭天真無邪的言辭也激起了鍾正華心底的那層無奈,可這卻是國情,是實情,如果要改善這個條件,恐怕還需要三五載甚至十數年。但也就是這個鍾正華無法辦到的硬性條件,才讓這位兢兢業業在崗位上做實事,替百姓謀福祉的老人唏噓不已。
“我已經跟你媽談過了,確實,封建的思想要不得,只要建立在不違逆祖宗,不會遭致族親牴觸排斥的前提下,就儘可能花些心思幫一下。始終是親人,尤其聽到你兩個妹妹都沒接受過正統的義務教育,我跟你華奶奶都是很難過。”
鍾正華點點頭,然後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談下去,“小鈞,這次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葉鈞沒有任何要回避華玲茳的意思,點頭道:“是的,鍾爺爺,相信您還記得那個叫張博的人吧?”
“記得,他好像就是指使人捅你刀子的元兇吧?怎麼了?”
鍾正華露出疑惑之色,對他來說,張博的名字並不陌生,但除了近期是知道他唆使兇徒捅傷葉鈞外,更多的是在動盪十年那個年代。那時候的鐘正華也曾被迫害過,不過一直堅持著心中的信念,才苦苦熬了過來。
“他被放出來了。”
“什麼?”
鍾正華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陰沉道:“不可能,是誰允許放他出來的?難不成是現任的市局局長?”
“我剛才跟郝局長談過,他說是得到一個叫孟巖的北方人的授意。”
葉鈞注意到,當說到孟巖兩個字時,鍾正華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更多的卻是釋然,暗道孟巖來頭果然不簡單。
“小鈞,這件事你先不要管,既然張博現在已經是過街老鼠,就算暗地裡使壞,你也不需要擔心。依著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以及龐大的社會影響力,北方那些人想動你,也會三思而後行。”
鍾正華很反常的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