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矇在鼓裡,只不過當時他出手的時候,將胡安祿拖了整整三十幾招,期間胡安祿發現遠處有雪崩,當時臉色大變,而打得興起的左劍誤以為胡安祿想要偷襲受傷的老人,愣是不斷纏住胡安祿。
胡安祿越大越焦躁,最後愣是拼著受傷也要脫離左劍的糾纏,當然,他成功了,可前往的方向不是受傷老人那塊,而是發生雪崩的地方。
左劍扶著受傷老人,本打算逃離這裡,可卻聽到雪崩的地方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聲音中蘊藏著無限的悲情,受傷老人沒有走,他讓左劍去看看情況,因為他倆都聽出是胡安祿的聲音。
等左劍抵達的時候,赫然發現胡安祿正跪在一個女人身邊,準確的說,是跪在一具女性屍體的旁邊。這個女人全身都覆蓋著一些冰雪,原本應該蕎麵如花的容顏也轉為青紫色,左劍當時就知道,這女人應該是死於這場突如其來的雪崩,他也隱隱意識到,原來先前胡安祿那麼著急,是為了營救這個女人。
之後,胡安祿抱著那個女人的屍體下了山,直到三個月後,忽然就殺了過來,對左劍彷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這場恩恩怨怨持續了足足半年,才在福老爺子的干涉下止戈。
左劍面臨的是十年不準出大宅院,並且每日都以素食、井水充飢果腹,算是懺悔。不過這些顯然不能讓胡安祿滿意,可當時到底還有誰從中干涉,左劍不願回答,這場恩恩怨怨也持續到今日。
十年過去了,要說胡安祿心中沒氣那絕對是假的,否則也不會對這個大宅院如此排斥,但十年過去,胡安祿也不會對著左劍這仇人喊打喊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左劍並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胡安祿的妻子,這一點是肯定的。但是,當時調解的雙方包括胡安祿本人,也沒有提及,所以左劍可謂稀裡糊塗的捲進一場本不干他屁事的漩渦當中。
葉鈞聽到竟有過這麼一段恩恩怨怨,也是頗為驚訝,其實可以想象,那個女人就算不是胡安祿的妻子,恐怕紅顏知己的身份是逃不了的。不過葉鈞對那個老人的身份更加好奇,只可惜左劍不願提那個老人,不知道是避諱,還是提到這個老人,就讓他衍生出一種內疚的心情。
直到深夜,葉鈞才返回客房,他的房間跟胡安祿的並排著,客房裡很黑,但卻很乾爽,一點都沒有那種發黴發腐的氣味。不過地板就有些坑坑窪窪了,這一點是不可避免的,畢竟清皇朝的年代,還沒有大理石、水泥路,能儘可能的削平地板的水平面,已經實屬不易。
眼前這張床,據說曾有十幾個王孫貴族就寢過,葉鈞不知該感到榮幸,還是悲哀,始終是死人睡過的床,就算他不封建不迷信,但還是覺得有那麼點晦氣。
其實,葉鈞上床後並沒有閤眼,在天賦第六感的輔助下,葉鈞透過超人一等的聽覺,仔仔細細聆聽著這個大宅院裡的一舉一動。
在東南方的位置,那裡應該是一處練武的地方,只是沒想到大宅院裡的人,會在凌晨四點不到,就開始晨練。這個時候正是氣溫最低的時候,長白山終年積雪,就算偶爾放晴,這氣溫也不會高到哪去,能夠以這般毅力勤奮學武,估摸著也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搞不好,已經堅持了三年五載,甚至更多。
這時,隔壁屋的房門傳來響聲,葉鈞知道,這應該是胡安祿推開了房門,看樣子是打算到外面走走,他也睡不著,或許是不習慣這裡的環境,又或者,見景生情,想到了昔日陪伴他的那位紅顏。
呼——
一道細微的風聲悄悄劃過,如果不是聽覺過人一等,且一直豎起耳朵聆聽的人,是絕對發現不了的。當世,能有這般出神入化的輕功顯然不多,葉鈞瞬間就坐了起來,他喃喃自語道:“該不會是那位活神仙福老爺子吧?雖然只見到號稱三爺的左劍,還有五爺,但輕功達到這種層次,顯然已經是化境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