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打眼仔細看了看相黎,憑著多年歡場經驗,沒有看出歹意。便讓相黎跟著她一起進了那門戶緊閉,安靜無聲的院落。
相黎讓她飽飽的睡了三個時辰,待她醒來時,讓人給了備了溫水,讓她仔細清洗了面容。然後,拿出小瓷瓶,往手上倒了些給她塗在臉上。一炷香之後,讓她清洗乾淨。
“姑娘,什麼感覺?”相黎眨眼問道。
“感覺面容順滑了許多,沒有那緊繃感了。”
“我今早晨說讓您今晚即便不施粉黛也光彩照人,那話是有些說得大了。但是,姑娘的面板本就很好。如若多加養護,我說的話合該能實現。而且,這種物什還有淡淡的清香,雖不及姑娘那香粉味道濃烈,但卻更能引人深尋,合該更適合姑娘這種氣質脫俗的人才是。”
“你有什麼企圖?”那姑娘戒備的問道。
“我只是要賣出手中的東西,混口飯吃而已。姑娘若信我,便堅持按剛才的方法用上七天,這七天裡,絕對不能再碰那脂粉。七天之後,我保證姑娘的肌膚白皙水嫩,吹彈可破。”
“我如何信你?”
“姑娘不妨仔細看看我的面板,我著男裝自然未施粉黛,甚至還刻意抹黑了些。你覺得我的面板如何?”相黎說著,徑自把自己湊上前,這可是她努力一週好好保養的結果。
“你要何好處?”
“我說了,只是為賣手中的物什。”相黎說得灼灼,那姑娘終是將信將疑的收下了。
七天後,挑了一個晚上,相黎再去那家妓館,那姑娘粉黛未施,著了件淡雅的淺粉色裙裝,翩翩起舞,舞姿翩躚,宛如一株桃花在綻放,翻飛。那晚,那姑娘一舉成了綺羅坊的頭牌花魁。此後,多年稱豔,這個自是後話,暫且不提。
第二天,相黎再去找那位姑娘,她頗為感慨的接待了相黎。
相黎以十兩銀子一瓶的價格賣給了她那面膜,並告訴她,面膜雖見效快,但畢竟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這些面膜其實也沒啥特殊,只是用幾種普通的水果做成,要堅持每天吃一兩個,持續下去,自是比這面膜管用許多,並告訴她她在林記果鋪當夥計,如果她能在三天後捧場去買,感激不盡。
出了那間妓館,相黎直奔那間水果店。李掌櫃看到已有半月不露面的相黎突然出現,很是詫異,相黎寒暄過後,拿出一張紙條跟李掌櫃說:“掌櫃的,您若信我,迅速把京城市場的這些水果買來,越快越好。”
李掌櫃被相黎弄得有些發怔,相黎說道:“您可知昨晚舞蝶姑娘一舉奪得了花魁?而他的入幕之賓正是那被稱作少年天才的歐陽嵐,歐陽嵐當夜便即興做了一首《詠蝶賦》,而不出三天,那首詩便會傳遍京城。三天之後,舞蝶姑娘會來咱們的果鋪買著幾樣水果,我還會想辦法讓她說出,正是這些水果,讓她未施粉黛也能那般光豔動人。到時候,您可以想見會有多少人搶購這些水果?”
李掌櫃看著相黎灼灼的眼神,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篤定和少年特有的那種熱情,雖然心中仍有些遊移,仍是賭了一把,當即下令,讓那些夥計不動聲色的採購儲備那幾種水果。
而三天後,伴隨著那位已經被歐陽嵐神化的舞蝶姑娘的到來,當真掀起了一股買水果的熱潮。早已囤積了水果的林記果鋪自然是大賺一筆。而林掌櫃也不含糊,竟給了相黎一百兩的酬金。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正所謂樂極生悲,當相黎抱著那一百兩銀子滿足的睡了一覺以後,第二天到店裡上工,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相黎看見籍玄,便想假裝沒看見,偷偷溜走,可是,李掌櫃卻出聲喚住了她,“向月,你過來。”
相黎低頭走過去,只祈求老天爺讓籍玄早就忘了她這般平凡的臉。可惜,天不從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