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的哭聲,母親笑了。幸運的是我命大,並無大礙。
幾年後,村裡貧苦的人們紛紛砍掉自家的青竹賣掉來增加收入。唯有父母不願這樣做。因為這是救命之竹,生命之竹,希望之竹。所以如今它依舊茂盛。
離開了那簇青竹,在下坡小路上忍不住回望。發現它更加茂盛,更加高大威武。青竹與老屋相伴,廝守。這靜謐的守望應該不希望外人的打擾。我只能靜靜地離去。
下了坡,來到了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河旁。曾經的清澈變得渾濁,曾經的寬大變得僅有兩米。河底早已沒有游魚蝦蟹,有的只是隨手扔掉的廢棄物。小河變成了老河,再也流不動了,水幾乎靜止不前了。如果流動,必是那洪水推波助流。它也如老屋睡了,但它睡得並不安穩。總有愚昧的人們向它扔廢棄物,總有愚昧的人們將本已渾濁的河水弄得更為渾濁,最終成了一河死水。
曾經的那條小河帶給我無盡的歡樂。夏天總喜歡在河裡游來游去。雖然有幾次它差點將我吞沒,但我知道那不是它的過而是我的錯。曾經總愛拿著用斑竹自制的魚竿去河邊垂釣。小河相當的慷慨,每次都不會讓我空手而歸。如今它再也沒有能力如此慷慨。河水淺了,呼朋引伴,幾個小朋友在河裡搬開一塊塊青石,用手捉裡面的螃蟹。偶爾也會被螃蟹的大鉗子夾住,但我們從不哭泣。然後就生起一團篝火燒螃蟹,蟹香讓我們垂涎三尺。每次都會吃的乾乾淨淨,從不浪費。如今小河裡,再無游魚蝦蟹。游魚蝦蟹永遠的住在了童年的記憶裡。
小河早已睡了,但它睡得並不安穩。貪婪的人們不肯放過它,總要把它搜刮得二幹一淨。時不時向河裡放點農藥,撈點魚蝦。直到什麼都撈不到了才肯罷休。
太陽落下了西邊的山坡,而陽光的餘輝卻還未散盡。一些餘輝仍然散落在小河裡。不遠處傳來了母親的呼喊聲。
早已不記得母親這般呼喊過多少次。兒時的我被母親喊回家,母親總愛摸摸我的小臉蛋說著我的調皮和不愛乾淨,接著洗乾淨我滿是泥土的小手和臉蛋。而我每次都會向母親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告訴母親今天又和小朋友玩什麼了。母親總愛稱讚我並囑咐我要小心。
那時的母親是多麼的年輕。她的雙手沒有粗糙,她的額頭沒有皺紋,她的頭上沒有白髮。而如今的母親老了。她的雙手變得粗糙,頭上的白髮漸漸多了,額頭的皺紋慢慢多了。
從小到大,母親都沒有離開過這片土地。她一直堅守在這片土地上,而我和父親卻時常在外。母親說,我會一直在這裡守著我們的家,等著你們的歸來。
回到家裡,和父母聊著我童年的那些事兒。說著童年的我是多麼的調皮多麼的搗蛋。不是打碎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