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繼續說道:“另外一個是南極仙翁,本是個難得的醫仙,但是自從他夫人失蹤之後,他已經無心醫道,整天就只知道守著一顆朱雀星。這個朱雀牢籠,不曉得是為了鎖住妖魔,還是鎖住他自己。”提起這個南極仙翁,柳仲一陣唏噓。
蕭楊自嘲地笑了一聲,“現在的世界確實變得有些奇怪,是流行找夫人麼?”
這個妖皇也會拿自己的事情開玩笑,柳仲頓時對他原本高高在上的形象有了點親切感,乾咳了一聲後道,“第三位是魔族的魔君玄燁,但我私下覺得君上還是不要去找他,魔族兇殘成性,他的煉術太血腥,不適合用來醫治妖后大人。”
“你的意思是,只有弗止可以試試?”
柳仲點點頭,隨後又猶豫起來:“可是,這幾年我們與天族井水不犯河水,恐怕他不會輕易幫這個忙。”
蕭楊的眼神變幻:“不一定,正好我要去會會這個老朋友。”
柳仲剛琢磨出蕭楊說的老朋友是誰,一陣灰色的身影閃過,首座上已經人去座空。
不死湖邊,一抹灰色的身影疾風般刮過,帶起的風吹起地上的枯葉,零零散散旋起又落下。
枯藤老樹依舊,若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枯枝上竟有一些綠油油的嫩芽。
蕭楊打量著這一切,略一思索,隨後恍然,也許是幾日前,他們這些天君妖皇幾位神皇同時現身此處,讓周圍的花草樹木也順帶著沾了些許靈氣,居然讓枯死了幾萬年的老樹也開始重新抽絲髮芽。
旁的人連他們中間的一位都沾不上袖子邊,這個不死湖卻一下子聚集如此多的神邸,這漏出來的一星半點靈氣,足以讓一些花木修成人形,只是不死湖邊上沒有生還的樹木,也就剩了這一株枯死的老樹受益。
人一旦見著這麼生機盎然的事物,再差的心情也會舒緩一些,蕭楊也不例外。他從不死湖裡重獲新生的那一天起,看到的就是這灰白的世界,回妖族匆匆走了一趟,也因為心繫沐兒的身體而無心關注其他,這回能見著這一點點小生命,眼底裡升起一些難得的欣喜。
只是,這抹欣喜還未達眼底,驀地就被警惕代替。這樹後,有人。
蕭楊依舊盯著樹上的嫩芽不動聲色,袖中的手已經輕握成拳,一簇紅光彷彿跳躍著要鑽出來。
“是我。”一個溫潤的男子的聲音,緊接著,樹後緩緩走出一人,是弗止。
蕭楊收起袖子裡的手,眸光閃動,“上次未來得及誇讚你一句瀟灑如昨,未曾想今天又見面了。”
弗止笑著道:“你也不是一樣,睡了這麼久,風采依舊。”
他提到“睡”,蕭楊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
灑俊的妖瞳看著他,“你料到我會回來,所以等在這裡?”
弗止手執摺扇,翩翩笑道:“不錯,我等了你很久。”
蕭楊緊緊盯著他:“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帶走沐兒?”頓了頓,“哦,她在你們這裡叫落瑤。”
弗止愣了愣:“沐兒?”他沉吟了一會,驚異道,“你的夫人沐兒?她怎麼會……”
“既然不是為了她,那你等在這裡是為何?”蕭楊自問自答,“哦,你是想知道,祁遠是否真的死了?”
弗止打量了他一眼,但笑不語,只是小指不露痕跡地動了動。
一隻小蟲落到蕭楊肩上,大概是從樹上掉下來的,可是這是不死湖,哪裡會有生命?蕭楊沒有細想,手指輕彈,小蟲被彈到湖水裡,弗止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裡卻咯噔了一下。
這不是祁遠,祁遠雖然貴為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