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脊背上猛然冒出一片冷汗。
“骨頭斷了?”蕭頌眉頭一皺,一股迫人的威勢便不自覺的顯露出來。
冉顏嘶了一聲,“左手沒問題,右手小臂斷裂。”
蕭頌不言語的撕掉自己袖子,手法嫻熟的幫她處理手臂,他還滴著水的黑髮垂在臉側,胸口,背後,將素白的中衣浸溼,從枝椏漏下的斑斑月光中隱隱能看見結實的胸腹和背部,輪廓分明的面上和脖頸沾著瑩亮的水珠。這副模樣竟似乎是急匆匆的從浴桶裡剛爬出來。
身後白義和黑衣人打的如火如荼,冉顏這個門外漢也看出,只短短時間黑衣人已經是強弩之末,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冉顏這廂正想著,只見那黑衣人手中兵器一鬆,竟主動將胸口遞到白義的刀口。
冉顏張開嘴還未及出聲,便聽噗的一聲,利刃穿透身體。
白義怔了怔,將劍拔了出來。黑衣人依著樹幹緩緩滑落,歪倒在一叢灌木邊,目光微轉,正對樹林口。
剛剛圍上來的府兵也沒想到這人竟會尋死,一時都愣住。樹林裡的喧鬧陡然安靜下來,只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屬下該死!”白義反應過來,連忙朝蕭頌跪下請罪。方才激烈打鬥都沒有流幾滴汗,現在卻驟然間溼透了整個中衣。
今晚蕭頌讓他在二十丈之外保護冉顏順便埋伏抓捕蘇伏,他卻只顧佈置人手等待蘇伏自投羅網,導致冉顏險些丟了小命。保護冉顏,“順便”埋伏……蕭頌說的這個先後順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私下認為冉顏也不會遇上什麼危險,還是抓捕蘇伏比較重要,這是他的第一錯,第二錯便是失手殺了案子的重要疑犯。
蕭頌扶起冉顏走了過去,淡淡看了白義一眼,似乎並無絲毫怒氣,平靜道,“揭開罩面。”
依著經驗,白義卻覺得更加糟糕,當下也不敢再多想,隨手把劍插在身邊,伸手扒開黑衣人的罩面。
一張極為平凡的臉露了出來,約莫四十歲上下,眉眼平和,神態安詳,眼睛裡帶著淡淡的霧氣,呢喃了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之後緩緩閉上眼睛。
冉顏認出此人正是淨垣師太,可她不是被收押了嗎?不過仔細想想,她是個不問世事的出家人,也沒有人想到她會武功,一般的牢房也管不住她。
冉顏這具身子不大好,又經歷一番激烈搏鬥,早就有些支援不住,一旦放鬆下來,眼前便一陣陣的發花,看見的畫面越來越模糊,身子一晃,只聽見蕭頌焦急的呼喚聲,旋即落入一個極溫暖的所在。
一夜無夢。
清晨被子裡的冷意令冉顏陡然醒過了,微微動了動身子,右手臂鈍痛瞬間傳到每個神經末梢,痛的她連寒毛都豎了起來。
“邢娘?”冉顏出聲喚道。
外面咚咚咚的腳步聲顯得有些急切,不過片刻,冉顏便瞧見了邢娘一張被淚水泡到有些浮腫的臉,邢娘跽坐到榻前,嘶啞的聲音道,“可嚇死老奴了!娘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冉顏忽然想到昨天的事情,“淨垣師太死了?”
“死了,什麼出家人,合該得死!”邢娘咬牙切齒的道。說罷又柔聲和氣的道,“娘子在此處靜修已經月餘,不如求郎君,我們回府吧,這外面實在太危險了,現在有蕭氏和崔氏的提婚,郎君怎麼著也的緊著你。”
回府就安全了?恐怕未必吧。冉顏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也並未同邢娘爭辯。
“娘子醒了?”晚綠端著一盆水進來,聲音啞的厲害。
冉顏抬頭便看見她包著厚厚素布的脖頸。
晚綠察覺她的目光,摸著脖子笑道,“我這近來也不知怎的,是個兇手都跟我的脖子過不去,這不,昨晚又被吊到樹上去了,嘻嘻,不過這回有歌藍陪我一起被吊,好歹有個伴。”
邢娘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