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第九,熟悉之人都稱他蕭九郎,或九郎。
劉青松話說完,等了許久,發覺蕭頌並未像平時一樣發怒,不禁又伸頭看了冉顏的背影幾眼,隨口問道,“去過冉家了?忍痛退親了?”
“嗯。”蕭頌沒有否認,只平淡應了一聲。
劉青松越發詫異,“你難得看上一個娘子,就這麼放棄?可別告訴我,你覺得自己命硬克妻,為了她好,然後忍痛割愛,捧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將冉娘子的小手放進桑隨遠的手心裡,自己一個人在雨裡孤苦無依的獨自舔傷。”
“她是我的。”蕭頌收回目光,淡淡拋下一句話,轉身朝玉簪花圃裡去。
劉青松揹著大藥箱,一步三顫的小跑著跟了上去,八卦道,“九郎,九郎,你說說,你是打算苦情虐戀殘心,激起冉娘子的愛心同情心;還是強取豪奪,將人搶回家慢慢調教;還是霸道與柔情並施,讓冉娘子充分感受你男人的魅力……”
蕭頌轉過身來,冷淡道,“去驗屍吧。”
劉青松一轉眼看見眼前的屍體,被唬了一跳,心不甘情不願的住了嘴,用素布裹上口鼻,抬腳邁進屍體堆裡,他見那些衙役吐的實在沒力氣,不得已只好自己從土中扒拉屍體,利索的將所有骨骸拼合起來,看似竹竿一樣隨時可能被大風颳走的身材,力氣卻不算小,動作也飛快。
劉青松也是蕭氏的僕從,卻也是蕭頌從小到大的伴讀,比他大三歲,一直醉心於醫道。蕭頌十五歲進了太學之後,劉青松便全身心的投入醫道之中,拜了個鈴醫為師,倒是學得一身本領。
兩人名為主僕,實則情誼如手足兄弟,只是劉青松有個毛病,就是特別愛八卦,還特別囉嗦,從小便如此,若不是蕭頌耐性好,估摸著他也活不到今天。
蕭頌心裡浮現冉顏沉靜的容顏,心嘆同是醫道中人,同是驗屍高手,怎麼做人差距這麼大呢!
在一群人滿臉恐懼的注視下,劉青松將屍體一一擺在準備好的一塊塊鋪了素布的木板上,待全部整理完畢,就連見慣大案的蕭頌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十具屍體!
如果按照猜測,她們都是與人私奔的娘子,那麼總共被殺的人有二十個!
“從白骨到最新的屍體,我猜測中間至少間隔了六年。”劉青松解開手上的素布,道。
雨天黑的特別早,此時天色已經朦朧,再詳細的情形也查驗不出。眼看雨勢越來越大,蕭頌立刻令人撐傘點著火把繼續尋找證物。
劉青松唏噓,“真是歹毒啊!我看最新的一具屍體,口舌被縛,渾身毫無完膚,雖多是腐爛,但可以想象原來就有許多傷痕,好像是被人活活打死。”
“兇手不是淨垣。”蕭頌看著十具女屍,篤定的下了這個結論。
劉青松對誰是兇手並不感興趣,只惋惜道,“可惜沒有親眼看見冉娘子驗屍,真真是遺憾,九郎要快快將她娶回家,我就能跟她學習剖屍了。到時候你可要幫我美言幾句……”
蕭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美可以言?”
第一百二十六章人品問題
劉青松噎了一下,尚未出聲,便聽一旁的劉品讓道,“按察使如何斷定兇手不是淨垣。”
蕭頌道,“之前查過,淨垣一向深居簡出,絕大部分時間都伴在庵主身邊。案發地點是關公廟,不是月老廟,既然已經確定不是移屍,為什麼他們都會跑到那裡去?最大的可能是有人誘騙、誤導他們,引他們到了廟中之後,才實施謀殺,所以即便淨垣師太是兇手,也只是其中之一。”
劉品讓點點頭道,“按察使分析的有理,兇手會是淨惠?”
蕭頌不可置否的一笑,他從一開始就懷疑淨惠,可惜因為人證物證都不足,就連殺人動機都沒弄清,現在又有淨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