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山河圖說》,這兩本書周士相都看了,大體上和他所知道的地理知識並無不同。在稍加改進後,這兩本書都成了軍校的教材。
和孫蘭一起被軍情司重金請來的還有無錫人顏祖禹、吳縣人劉獻亭、山東濟南人王德昌、陳盡謨、薛鳳祚、履、梅文鼎等人。這些人有的是天文地理學家,有的是數學家,也有的是醫學家,甚至還有為數眾多的工匠。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被傳統官紳接納,因為他們鑽研的都是格物實用學,而非科舉八股,這自然成了傳統官紳眼中的“另類”。
但這些“另類”現在都成了周士相的“寶貝”,凡經他考問合格後的,一律被委以教官一職,俸祿等同從五品官。他們在軍校內除了教授學員外,還可以領取額外一筆錢用於他們自身的研究。周士相鼓勵他們進行格物創研,要求陸軍大學必須無條件支援這些教官,哪怕耗費不少,都要支援。
在這幫人中,江蘇吳江人王錫闡是最年輕的,不過33歲。當年清軍南下,弘光政權覆滅,江南各地紛起抗清,他以投河自盡表示盡忠明朝。遇救之後,他又絕食七日,後來雖因父母強迫,不得已而復食,但從此放棄科舉,隱居鄉間,以教書為業,誓不仕清。陸軍大學創辦之初,王錫闡就進入了軍部視線,是首批進入陸軍大學的教職人員,現在擔任測繪科的正講師教官。
除了為陸軍大學廣羅人材外,周士相還親自題寫了校名,更將陸軍大學和國子監並立為大明最高學府。雖然這個提議被內閣首輔郭之奇否決,沒有在朝堂上正式透過,但陸軍大學現在無論是規模還是教職人員的待遇,都遠超國子監。
從選址建校到如今校成,周士相都時刻關心著,先前已經抽空來過戴家山四次。就在四天前,周士相自任陸軍大學校長,同時將自己的字“滅胡”作為陸軍大學的創校理念和宗旨刻在了大門左邊的石壁上。
望著那一雙年輕的臉龐,一雙雙火熱的眼睛,周士相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對著學員們發表他的談話。
可以說,周士相現在已經是權傾天下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對這個國家有著驚人的影響。但他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正確的,他想要乾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是可行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不管是對還是錯,他都要走下去,只為將來眼前這些年輕的一代,能夠接過自己的旗幟。
“。。。。。。我漢家兒郎的軍刀永遠向北,天下,屬於漢家兒郎,屬於我們!。。。我希望你們每一位都能銘記,你們是漢人的守護者,也是我中國的守護者,你們的職責從今天起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我們的民族,戰鬥!”
話音一落,校場上頓時響起呼吼聲。
“驅逐韃虜,恢復中華!”
“為了我們的民族,戰鬥!”
“向北,向北,向北!”
“不滅韃虜不封刀!”
“。。。。。。”
典禮結束後,周士相來到最東邊的一個方陣前。這個方陣和其餘各個方陣都是以年輕軍官組成不同,都是14歲至16歲的少年。
“大帥,這些都是陣亡將士遺孤,先前都在少年兵大營學習過,現考試合格進入陸軍大學學習。”
暫任陸軍大軍教務官的董常清為周士相介紹著這些少年。
“這個孩子叫彭壯實,他爹給他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他能像牛一樣壯實。”董常清拉過一個個頭明顯比其他人要高得多的少年來到周士相的身邊,又低聲道:“他爹就是彭大柱。”
周士相聽後默然,彭大柱是大樵山的老弟兄,後來在潮惠戰死了。
“你爹是好樣的,是英雄,你以後要和你爹一樣,做一個英雄。”周士相輕輕拍了拍彭壯實,柔和的目光中帶著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