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也幹。
這個就沒辦法了,胡燕有點為難:“陳洋還差一年才十六……”
十五歲的小姑娘,嚴格意義上來算還是童工呢。
陳珠拍拍她的腦袋:“陳洋你不用管,她回頭跟著我。”
陳枸愣在那兒:“姐你不在廠裡幹?”
胡燕也靜靜等著陳珠的回答。
陳珠咬著下唇,鼓足了勇氣:“燕子,謝謝你,你能幫我安排下陳枸我就很高興了。不過我還想著要做點別的。”
胡燕的被服廠給的工資算是高的,尤其是羽絨服的計件工資更是比別的廠子都要高。
可陳珠心裡還惦念著妹妹幾年後如果再做手術的手術費,這點工資對她來說,太少了。
現在要說掙錢,還是得做點小生意。
胡燕對陳珠刮目相看:“那你想做點什麼?”
陳珠臉色漲紅:“我想著,我們現在手裡沒錢,就先從小東西開始。”
她手裡就一一百塊,這點錢要想做生意,就只能是先小本生意做起來。
陳珠:“還沒想好,但是這不是要過年了嗎?我想著不管賣點什麼,總能有市場。”
胡燕和元棠幫了她太多了,她現在要靠著自己走下去。
胡燕:“也行,對了,我有一輛腳踏車,現在也不怎麼用了,在我辦公室扔著,你先拿去用。”
陳珠沒有矯情著拒絕,謝過胡燕之後她帶著陳枸去接陳洋。
接上陳洋之後,三個人回到了被服廠的宿舍。
胡燕給她們分了一間小宿舍,□□平的房間裡,是兩個上下鋪的鐵架子床。外面有個小陽臺,廁所一層樓有一個。房間狹小到走路都要側著身子。
陳洋怯生生的拉著兩個姐姐,不敢說話。
說來也是奇怪,在家裡的時候,陳枸是話少的那個,陳洋是家裡除去男娃的老小,王盼兒指使她不多,因此陳洋偶爾也會跟大姐一姐犟嘴吵架。
可出來之後,陳枸活潑了一點,倒是陳洋拘謹又膽小起來。
陳枸捏捏陳洋的鼻子:“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陳珠收拾著床鋪:“別聽你一姐瞎說,這是你一姐宿舍,咱們先借住。”
陳洋嗓子發乾:“那咱
() 們不用走了是不是?”
陳珠:“暫時不用了。”
胡燕說了,這間宿舍太小,別的女工都不願意住。反正陳枸也是廠裡的職工了,這地方就給她們三姐妹住。
陳洋癟著嘴巴。
陳枸還以為她是嫌棄這地方太小,戳戳她的嘴角:“嫌棄小也沒辦法啦,咱們現在只能住這裡。不過你等著,一姐掙了錢,咱們就搬出去租個稍微大點的。”
陳洋癟著嘴巴,嗷嗷哭起來。
她是那種小孩子的哭法,絲毫道理不講,哭的又難聽又難看,鼻涕流到嘴巴里。
“我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陳珠哽了一下:“哪兒有不要你……”
陳枸住院那段時間,陳洋也去過兩次。每次都是匆匆去,又匆匆走,每次走的時候都帶著一包眼淚。手術那天,她怕陳洋在外面哭起來,就沒敢接她。
陳洋還是哭,哭的眼泡都是腫的。
陳珠摸摸她的小手,也忍不住心酸。
她給陳洋找的那家飯館雖然老闆不錯,但是在外面打工哪兒有不受氣的?陳洋手上油乎乎的,手背上還有點淤青,接她時候,她說是不小心叫桌子碰了。
這是她們姐妹裡最小的一個,跟著出來卻也沒少吃苦。
等到陳洋哭累了,三個人隨便洗了洗,各自在床上睡下。
胡燕好人做到底,三張床上都有鋪被蓋被,三人這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