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一定會回來的,好事多磨,也許此刻他老人家已安坐家中,盼你而歸呢。此島不大,今rì尋了個遍也未見半個人影。既然你爹孃未在島中,不如我連夜綁個筏子,明rì一早就走,回到中原再向人打聽你父母的下落。”
柳瑩默然點頭,用手中的娟帕去拭淚水。沒有人看見,在那娟帕之後,那雙靈動的眸子在眼眶中打了個旋。
夜sè很快籠罩了整個荒島。林中,二人燃起一堆篝火,簇膝而坐。
“楊大哥,你在這待了多少時rì?”柳瑩忽問。
楊樂天微微一笑,“不算很久,十年。”
“這還不久麼,該不會十年來都只有你一個人生活在這荒島上吧?”柳瑩的眸中露出了驚疑之sè。
“我並非一個人,我和師父相依為命。”楊樂天自心裡不想隱瞞這位可憐貌美的姑娘,況且她也許就是師父失散多年的女兒,故他說起話來虛虛實實,亦真亦假。
柳瑩追問:“那你師父現處何處?為何不見他老人家?”
“師父他……”楊樂天嘖嘖舌頭,哀嘆了一聲,“他老人家已經在不久之前病故了。”他眼光暗去,瞥向一邊,裝出一副哀思的樣子,心中卻在懺悔:“師父,您莫要怪徒兒不孝,既然您不讓我說……徒兒只好如此說了。”
“楊大哥,死者已矣,不要太傷心了。”柳瑩的眉梢一挑,“不如我們明rì早早去拜祭他老人家,和他老人家道個別吧?”
“不必了。”楊樂天心頭一緊,霍然起身,“我已經和師父道過別了,眼下還是扎個木筏要緊。”他轉過身,暗吸了一口氣,好險,差一點兒就說露了。
木頭砍好,楊樂天手中扎筏,心中卻忐忑:“柳瑩為何一直追問師父之事,莫非她父女之間真有心靈感應?我是不是該把師父在山洞的事告訴她?她畢竟是師父的女兒啊,這算不算是師父說的萬不得已?”
這時,一隻柔滑粉膩的玉手搭上了他的手背,楊樂天驚地手掌一抖,指尖被木刺扎到。然而,他並不覺得疼,輕柔的語聲響起:“楊大哥,我來幫你。”
剎那間,楊樂天反手抓住柳瑩的秀腕,正sè道:“柳姑娘,我告訴你,你爹沒有死,他就是我的師父,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好啊,我真想快些見到爹爹。”柳瑩似乎並不感到吃驚,也許是她高興過頭了。
黑夜中,楊樂天始終握著柳瑩那雙柔滑的玉手,飛快地在林間穿梭。此時的楊樂天,比起剛才出洞之時,更多了幾分興奮,他是多麼渴望父女重複的一刻,彷彿那是他未了的夙願。
山洞石門就在眼前,楊樂天欣然一指,“你爹就在裡面,你很快就可以與他團聚。”
柳瑩淺淺笑著,笑意的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得意。但見楊樂天連擊石壁數下,那石門緩緩轉開,從石門中徐徐走出一位老者,正是諸葛雲。
楊樂天興奮地向著柳瑩一笑,又看向肅然而立的諸葛雲,“師父,您看我帶誰來了?”
諸葛雲淡淡地看了一眼楊樂天,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身邊帶來的這個女子,清嘯了一聲:“你們是何人,敢來擾老夫清靜?”
“師父,您不認徒兒了麼?”楊樂天上前一步,驚訝地望著這個剛剛和他分別半rì的師父。
諸葛雲面sèyīn沉,抬手點指,“小鬼,誰是你師父,老夫此生從未收過半個徒弟。趁我還未生氣,你們快滾!”
“師父,您可以不識徒兒,但不能不要您的親生女兒啊!”楊樂天一陣衝動。
這一句“親生女兒”,令諸葛雲陡然一驚,他似乎念起了什麼,眼中閃出深邃的光芒,但這光芒轉瞬即逝,隨刻又恢復了鎮定,“你要是再這樣胡言亂語,別怪老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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