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跌落雲端的天才,被嘲笑了百年的廢物。
最可怕的不是這股威壓是從楚照流身上傳出來的。
可怕的是,威壓還在節節攀升。
楚照流甚至不需要特地執行靈力,如風的靈力便充斥了他的身周,每走一步,龐大的靈壓都如山呼海嘯一般壓向剛剛甦醒的上古妖王。
連離神宮越來越遠的雀心羅和顧君衣,也被這股靈壓震得忍不住轉頭看來,察覺到熟悉的靈力,顧君衣抹了把臉上的血,揚眉一笑:「哎,小師弟,總算認真起來了啊。」
雀心羅的臉色無比難看,遙遙盯著神宮的方向。
楚照流臉色蒼白孱弱,一副病歪歪的要死不活樣,靈力低微,靈脈內也空空蕩蕩,他壓根就沒放在過心上,豈料……難怪那人叮囑他要小心。
失神的一霎,鋒銳的霞光襲來,顧君衣明明身受重傷,劍意卻愈來愈盛:「老鬼,你在看哪兒!」
「這種感覺真不錯。」
楚照流慢慢悠悠地提走到被喚醒的上古妖王身前,手指蜷了蜷,感受著充盈的靈力,舒適地吐了口氣。
燕逐塵不愧為藥王的得意弟子。
小藥王耗費稀世藥材,特地煉製來保護靈脈的丹丸,果然有效,靈脈不再因為靈力過盛而抽搐發痛,反而有著正常被靈力滋潤的暖融融感。
「就像重生了一樣。」
楚照流一雙眼如桃花瓣般,眼角微微一彎,好看又無害的模樣,抬頭望著忽然顫抖起來的三顆蛇頭:「你重生於世,想必和我有同樣的心情,對吧?」
三顆蛇頭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感受到了過於可怕的威脅,嘶嘶吐出蛇信,瞳孔尖豎,思考著該怎樣將面前的人一口吞下。
丹藥的保護時間有限,多則一炷香,少則一盞茶,楚照流享受了會兒正常使用靈力的感覺,漫不經心地提起劍。
積灰已久的無名劍難得出來一次,興奮得靈光大盛。
「不好意思,趕個時間。」
伴隨著這句話,一剎那他竟然掙脫了此間的束縛法則,縱身一躍,劍勢如風般輕靈,卻也如風般銳不可當、鋪天蓋地,方才醒來的妖王被靈威鎖定,無處可逃,憤怒地張大嘴狠咬而來,卻是徒勞。
撞上那道摧枯拉朽的猛厲劍勢,「嘭」地一聲,三顆蛇頭骨碌碌滾落在地,綠色的血噴濺而出,嘩啦啦如大雨般潑灑而下。
龐大的妖王身軀砰然倒地,方才甦醒,又陷入了永眠,快得讓眾人感覺如在夢中。
眾人一時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醉著,茫然地仰頭望著那道單薄身影:「……」
不是說楚照流是個花瓶美人,壽命將盡,快死了嗎?
說好的靈脈盡廢,無法結丹呢?!
也是藉由這一躍起身,楚照流才察覺到這妖王身下的大坑中有哪裡不對勁。
只見深坑之內,竟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繁複符咒,插滿了數百道陣棋,妖王的鮮血潑灑而下,灌滿了每一道複雜的紋路,成功啟動了底下暗藏的大陣。
……不妙。
楚照流掃了一眼,心底陡然一沉。
他也被算計了。
整座秘境都轟隆隆震動起來,天空更加陰沉如墨,雷暴隱隱,遠方的高山在無聲傾倒,更遠處的湖泊沸騰盈滿,密林在重重拔高,沉睡在秘境中的上古妖邪驚惶醒來……儼然一副滅世之景。
陳滿靈腳下突然出現道巨大的裂縫,眨眼裂成一道深谷,好在羅度春反應極快,白綾一展,一把將她包住拉過來,兩人護著謝酩連忙躲開,仰頭望著浮在半空中的楚照流,心驚不已:「楚前輩,發生什麼事了?」
恐怕在這座秘境各處還有幾座相連的陣法,就等著這座核心大陣啟動,如今再想破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