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看到之前那個守林員,光著猙獰的下~身,躺在旁邊的一張小床上。而她雙手雙腳都被鎖鏈束縛,躺在床邊地面的毛毯上,渾身狼狽不堪。
她怕得要死,可鐵鏈根本掙脫不了;她想殺了他,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洞口走了進來。她恍恍惚惚看著他走近,他穿著半舊的林業工人的衣服,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一臉絡腮鬍子看不清長相。他從桌上拿起一串鑰匙,走到她面前,試了一陣,就開啟了鎖鏈。
她一下子跌落在他懷裡,而他有力的雙臂抱緊了她,那懷抱緊得有點讓她喘不過氣來,扶著她就往洞外走。
出了洞,他牽著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前方隱約看到手電的光芒,他忽然就鬆開她,閃身進入邊上的樹林。那背影很陌生,可又似曾相識。她在哪裡見過?這樣印象深刻?
“你是不是……”她啞著嗓子問,“你沒有死……為什麼……”
那人腳步一頓,卻走得更快,很快就不見蹤跡。而她精力不支,走了幾步,就又倒在地上。
……
姚檬緩緩掙扎起身,許詡連忙扶住她。她指著前方寂靜的山峰,輕聲說:“他在山洞裡,方位我記得不太清楚……應該是西面的一處山林裡,靠近山頂。”
——
許詡想跟醫生一起送姚檬就近的醫院,姚檬卻堅決拒絕了。
“不用了。”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也有點空寂,“我要在這裡等。許詡,我想自己待著。”
不等許詡再說,她閉上眼,不再看她。
——
深夜的山林越發清冷,樹影在月光下如鬼魅搖動。
季白帶一隊人,緩緩逼近前方峭壁下的山洞。
山洞靜而深,看起來像個黑色的窟窿。洞口隱隱透出一絲火光,裡面有人。
洞外的警察越聚越多。大胡接到後方訊息,走到季白身旁,壓低聲音說:“姚檬醒了,她說的方位也是這邊,應該是這個山洞沒錯。”
季白沉著臉一揮手,身後一人手持探照燈,猛的朝洞內照去。果然見洞內站著個人影,許是被燈光驚到,他迅速側轉身體,貼著巖壁。而他身後,隱約可見張小床、桌椅、矮櫃,還有數條垂落在地的鎖鏈。
“譚良,你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出來!”有人喊道。
洞中人影一閃,季白低喝:“小心!”話音剛落,兩道“砰砰”的破空聲傳來,裡頭那人似乎低笑了一聲。
“是麻醉槍!”大胡也驚出一聲冷汗,好在無人受傷。
只聽“哐當”一聲,譚良把什麼東西丟在地上,然後人影慢慢朝洞外走來。
所有人持槍嚴正以待,季白凝神端槍,瞄準他的額頭,一旦有任何異動,即刻擊斃。
他漸漸走入了光線中。那身守林員服有些凌亂,他的表情卻很平靜,熾亮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透出種異樣而滲人的白。而那雙清秀的眼,黑亮黑亮。
“雙手抱頭趴下!”大胡喝道。
譚良的臉上忽然閃現一絲笑意。
季白心頭一震,然而來不及了,譚良嘴角已經逸出縷鮮血,那是氰化鉀中毒的跡象,而他眼中笑意更濃。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他的聲音很溫和,“我總算沒有白過這輩子。”
所有人看著他仰面嘭然倒地。
——
燈光將山洞所在的整片山林,照得通亮如晝。不斷有警察從洞中出來,拿著證物袋向季白報告:
“發現了殘留的氰化鉀和催~情藥。”
“洞內有一些女人頭髮,已經收集好。”
“雜物堆裡找出了市內租車票據——他用的是化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