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感到忿怒,奈何自已身份卑微,在極重長幼輩份的這裡根本輪不到他來說話,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方丈的公平上。
“嗯;師兄,您看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置?”略一沉吟,素秀禪師向西堂座徵尋建議。
“唔,德廣所說不錯,行痴素來頑劣成性,屢屢違犯寺規,昨日之事雖事出有因,責任不全在他,但恃武傷人,毆打良善,其情可憫,其罪難容,如不重罰,其他僧眾照此效仿,少林千年清譽必將毀之一旦。”素行禪師朗聲說道。
西廳座是除方丈外寺內最高管理者,負責為全堂修行的模範,掌禪堂中號令之權,地位崇高,可謂一言九鼎,他既然表了態,那麼行痴的命運便已被決定。
“行痴聽了,你傷人滋事,破戒毀諾,為寺規所不容。為整效紀,現決定將你驅出山門,相關事宜,由戒律院執行。”素秀禪師法旨下達,早有書記記錄成文。
“啊!方丈,這不公平,我不服,我不服!”本以為最多就是罰面壁,做苦功,行痴再怎麼也沒想到會受到逐出山門的處罰,對僧人而言,這可是最重的處罰,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幾位高僧不肯聽自已的辯解便輕易做出如此處罰。
“轟出去!”德廣法師見行痴又叫又鬧好不煩心,於是大聲吩咐。
門口兩位看守正常的僧人聞聲進來,一邊一個,架起行痴便向外拖去,行痴雖拼命掙扎,但終究敵不過兩名僧人的合力,叫喊聲是越來越遠,漸漸失去了蹤跡。
行痴離開,正堂內沉寂半晌,落針可聞。
“唉,師兄,這樣的處罰是不是有些太重了呢?”良久,素秀禪師輕嘆一聲說道。
“是有一些重,但為大局著想,卻也是迫不得已。”素行禪師也是長嘆一聲。
惹誰不好,為什麼偏偏去惹青田鎮的潘大年呢,少林寺需要依賴這個人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第七章 臨別】………
夜,還是那麼的黑,月,還是那麼的亮,星光還是在一閃一閃,而行痴的心卻難再如常。
躺在床上,淚水從小和尚的眼角無聲滑下,一滴滴落在枕上,將枕巾洇溼了一大片,但他卻一點感覺沒有,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周圍師兄,師弟們雖然鼾聲四起,近在咫尺,但他卻感覺自已有如身處孤島,無人可援。
方丈法旨既下,便再無更改之理,當天下午,戒律院負責相關事物的僧人便找他辦理手續:僧人還俗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現在不是百多年前,寺院開除僧人只要把人往寺外一推便再無瓜葛,至少,戶籍方面的問題寺院就不能不管,也因此,行痴得以再在少林寺內居住一天,等明天手續辦妥,他便只能離開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古寺禪林。
未來該怎麼辦?行痴腦子裡是一片空白。
他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在還不會爬的時候便被人半夜遺棄在山林之中,幸得寂空禪師深夜練功,偶然聽到他的啼哭聲才現了他。老禪師將他帶到少林放于山門外,然後再暗中招來寺中僧人把他救入寺內。由於他身上除了一件包裹身體的小被外便再無一物,寺院無法找到他的家人,於是便把他收留,撫養**。因其無由而降,所以小名天生,見於寺院之外,故得姓為釋。
釋天生生於寺院,長於寺院,每日裡來見到的都是僧人們的修行練功,參禪悟佛,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以成為一名大和尚為志向,於是,小小年紀他就跟著那些僧人一起勤學苦練,或許是他天生聰慧,又兼刻苦用功,不到八歲便已熟讀十幾部佛學經典,令人嘆為神童,長大**之後,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剃度出家,被賜法名行痴。
大約六歲時,寂空禪師偷偷把他從居室背到寺外山中,傳他武功,但卻不允他當著別人的面使出他教的那些招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