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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衍就這般微閉雙眸背手而立,站在執邢臺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凜冽的寒風陡然吹起了凌青衍的袍擺,令得他整個身形都是一陣飄逸,灑脫無比。
好一個翩翩俊少年!
這是執邢臺旁邊,眾多天劍宗弟子一時間的想法。不過在他們眼角的餘光劃過凌青衍後面溫易的屍體時,看著凌青衍的目光中又是帶上了一抹驚懼,突然間覺得對眼前的少年有些看不懂了。
人群后面的一群外門弟子中,一個窈窕女子正臉帶擔憂地看著凌青衍屹立在執邢臺上的身影,小嘴微動,似乎有些緊張。正是那先前凌青衍在溫易手中救下的女子“李凝”。
李凝在拜祭過自己師姐之後,感到疲憊的同時剛想上床休息一會,可是沒多久院落周邊傳來的噪雜聲音卻是令得她好奇地走出門去。經過詢問才知曉,先前救下她的那個少年竟然拖著溫易的屍體大搖大擺地走向了執邢臺。
是真有憑藉?還是無知狂妄?
雖然和凌青衍不過說了數句話,甚至於她連凌青衍的名字都不知曉,李凝自心底深處卻是認為凌青衍絕對不是後者。若果真是前者,那凌青衍的身份……此時的李凝,對於凌青衍的身份倒是愈發好奇起來。
………
“死猴子,你說,這凌……額,凌師叔這樣就不怕得罪戒律長老嗎?”
站在紛紛擾擾的人群中,孟鈥被擠得極其不舒服,此時的他正低聲跟身旁的瘦弱男子候進說著話。
“不知道!”
回應他的,卻是隻有這寥寥三字。
見此,孟鈥也不再自討沒趣,擠出了這堆人群,到另一旁去八卦了。他卻是沒有發現,此時的候進看著執邢臺上那道少年身影的眸子間,劃過一道淺淺的擔憂。
陡然間,候進耳朵一動,似是聞聽到了什麼,臉色微變,同時抬頭看向了頭頂。
嗤!
執邢臺周邊圍著的眾天劍宗弟子頭頂,一道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瘦削身影如閃電般陡然掠過,劃破長空,霎時已經站到了執邢臺上。
“執劍長老!”
一時間,執邢臺旁的天劍宗眾弟子都是心底一動,緊緊盯著落在執邢臺上現出身形的老者,但卻是都不敢喊出聲來。執邢臺周邊,原本的噪雜聲完全消失,氣氛陡然沉靜,極為詭異。
“小易!”
溫天河看到被套在鎖鏈上的溫易屍體,直接撲身上前,待得看到溫易周身的慘樣,老淚頓時噴湧而出。
癱坐在地上,溫天河將溫易頭上套著的鎖鏈取開,將溫易整個人抱在懷中,一點也不嫌溫易身上的血跡與塵土,緊緊地抱著,嘴中不停地嘟囔,“你只是睡過去了,對吧?不能嚇爺爺,不能……不然,沒糖吃。小易,爺爺還要看你娶一大堆媳婦呢,你可不能丟下爺爺走了……”
此時的溫天河,哪裡還有一點天劍宗戒律長老該有的樣子,有的只是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模樣。
執邢臺下,聽著平時在大家眼前冷酷無比的戒律長老嘟囔的言語,眾人都是知道了這戒律長老跟其孫的深厚感情,但卻是沒有絲毫同情。溫易,在天劍宗內,不論是外門,還是內門,都可謂是臭名昭著……如今戒律長老的幾滴淚水,又怎能改變眾人的看法。
同時,眾人對於戒律長老那最後一句話,也是訝異無比。難怪那溫易如此無法無天,明顯是被這戒律長老慣壞的。一時間,眾人看著戒律長老的眸子間盡皆滿是幸災樂禍。
片刻。
直接輕輕地將懷中的溫易放到一旁,溫天河站起身來,一對眸子緊緊地盯著凌青衍,聲音中滿帶沙啞,“聽說是你將小易帶過來這裡的,凌師弟……你可否告訴我,是誰殺了我的孫兒?”
凌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