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從手間滑過的花瓣,可惜卻什麼都留不住。只聽銀鈴作響,一個身著紫紅色霞衣的女子端著一壺鑲滿寶石的酒壺緩緩而來,她道:“落花覆華傷,此情何追憶?公子想這麼挽住落花是沒有用的!”
逍遙子轉身回頭看著她,笑道:“姑娘莫非便是‘醉生夢死’最美麗的花魁瑤紅?”
瑤紅低頭一笑,“我還以為公子只知道‘醉生夢死’裡的‘夢釀’,卻不知瑤紅此人呢?”
“我既然是好酒之人,自然也知道釀酒之人。”逍遙子說完仔細打量著她,從頭到腳,眼神緩慢如紙鳶滑落,似乎要把她給鑲嵌在眼簾中一般,弄得瑤紅滿臉通紅,嬌羞的道:“公子這般瞧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
逍遙子仰頭哈哈一笑,道:“我總以為妓坊裡的姑娘是不會臉紅的,莫非姑娘來前偷喝了我這真金白銀買來的美酒不成?”逍遙子說到這時,兩人已經靠得很近,他低頭輕輕聞了聞瑤紅端在手裡的那壺“夢釀”,嘴角露出滿意的一抹笑容,那笑容宛若蓮花淡淡開放,似又如桃花薰染,總呷著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瑤紅笑道:“公子還真會開玩笑,便是給我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喝這壺‘夢釀’!”
逍遙子皺眉道:“哦?為何?莫非這酒裡還有毒不成?”
瑤紅將酒放在松木長桌上,抬頭極其認真的看著他道:“沒錯,這‘夢釀’裡確實有毒!”
逍遙子伸手握住瑤紅那雙軟若柔荑的手,然後輕輕聞了聞道:“莫非姑娘手中的香味也有毒不成?怎的我還沒喝這酒就已經醉了?”
瑤紅道:“公子來這兒圖的是一醉,自然未飲便先醉!”她的笑容嬌柔而淡雅,舉止端莊得猶如淑女,即便逍遙子握住她的一雙手,她仍沒有一絲調情之意。
逍遙子放開她的手,斜身依靠在樓欄上,搖頭道:“我還以為妓坊裡的姑娘都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可第一花魁卻這般不近人情?難道連勾引男人都不會麼?”
瑤紅溫柔一笑道:“公子莫拿瑤紅開玩笑,在公子的心中已有佳人,公子的眼中哪還會有瑤紅?即便瑤紅此刻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站在公子面前也只是徒增羞辱罷了,為此瑤紅又何必自討沒趣?”她說話間纖細修長的玉手已經端起酒壺,緩緩的替他斟滿了一杯酒,那“夢釀”的酒香頓時四溢瀰漫開來,微風一過只怕連千里之外都能聞見這份幽香。
逍遙子搖頭坐了下來,指著瑤紅道:“無趣!真是無趣!姑娘為何如此不解風情?”
瑤紅瞬間傾身坐在了他的懷中,左手宛若花蔓挽著他的脖子,伸起右手溫柔的撫摸過他的額頭、眉毛、眼睛、鼻樑、雙唇。她的眼宛若一片倒映著憂傷的湖泊,充滿了淡淡的一抹悲傷。
逍遙子突然微微一怔,詫異的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問道:“姑娘為何如此憂傷?”
她看著他道:“瑤紅的眼睛自小就很奇怪,客人的眼中有什麼,我的眼中便倒影著什麼……這份憂傷不是瑤紅的,而是公子你的!”
逍遙子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成了愁傷,宛若百里荷塘,瞬息枯萎。雙目放空看著遠處的花飄,似乎去到了遠方……瑤紅心想也許他此刻已在想他的意中人,他還未醉便已經入夢。只是他的夢無法快樂,因為他總是一個太過清醒的人,太過清醒的人即便身處美夢,仍舊會不斷的提醒自己這是一場夢,終有一天是會醒來的,於是他便不容易沉醉。他越是清醒就越是害怕美夢醒來,懷揣著這份煎熬和折磨,即便身處美夢他依舊不會快樂。可是等他夢醒的時候往往總是後悔不已,總想方設法想要去買醉。然而逍遙子知道,即便再烈的酒也不能將他內心裡的那份悲傷融化,他此生註定了是一場悲傷。
良久,依偎在他懷中的瑤紅問他,“公子花下重金,為買一醉,只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