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色,和他生活了兩年他依舊是不瞭解他。
這一日師徒兩已經來到鄭州集市,到了入住的客棧後逍遙子便與熊冽分開,命他去置辦些夜行用的行頭,自己則拎著劍去酒樓喝酒去了。熊冽獨自一人走在熱鬧喧囂的集市上,集市上人來人往,他不能告訴別人自己害怕人群嘈雜的地方。他的上半輩子一直都是個奴隸,從來不感抬頭正面瞧人,因為他知道人就和毒蛇一樣,不能與之對視,一對視就充滿了挑釁,就會提升對方欺凌弱小的慾望。每當他抬頭看著鞭打他的人,他就會被打得更慘,被捱打的時候他學會了抱頭不與之直視,只有這樣痛苦才能結束得快一些。直到兩年前他遇見了逍遙子,逍遙子告訴他殺手和奴隸全然不同,你若想殺死對方就必須先從眼神上殺死對方,只有先攻潰對方的心理防線,才能一招制勝。
熊冽看著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路人,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各種感情,有開心有失落,有傷感也有憤恨,直到他的目光與那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紅衣女子接觸的時候,他的心突然“砰”的跳了一下。那女子的眼神清澈宛如一雙琥珀,但卻佈滿了茫然,不過這依舊掩蓋不了那雙眼睛的柔美,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柔美,不過目光卻是寒冷的,她頭上掩著斗篷,只露出一張行色匆匆的玉面。熊冽不知為何竟然情不自禁的跟了她去,只見她的身影突然轉入小巷,還未等他上前就被人給拉住了,他猛然回頭一看,見拉住他的人居然是洛神莊的袁飛和馮素桐。
袁飛見著熊冽,滿臉喜悅,高聲叫道:“熊少俠!真的是你!沒想到能夠在這兒遇見你!”
馮素桐也含羞的看著他,微笑著道:“熊大哥,謝謝你之前出手救了我們洛神莊!”
熊冽覺得這個世界上女人的微笑是最溫暖的,馮素桐的微笑就是這樣,很美,很溫柔。他愣了愣,然後道:“你們怎麼會來這兒?”
袁飛神色有些低沉的道:“我和師妹是護送二師兄的屍體回鄉安葬的,雖然二師兄背叛了洛神莊,可是他畢竟是被人逼迫的,斷腸門的人真是可惡!”
熊冽點點頭,然後問他,“斷腸門的人可有再來找你們麻煩?”
馮素桐道:“他們當然不敢,自從四大屠君死在熊大哥你的手中,斷腸門的人便再沒來鬧事!我爹還說過幾日帶我們上雲窟山拜謝你和逍遙子前輩!”
熊冽道:“那就不必了,我與師父都下山了。”
袁飛詫異的道:“逍遙子前輩也下山了麼?那我們應該去拜謝他一下!”
熊冽道:“師父有事出去了。”
馮素桐笑道:“既然是這樣,我的肚子也餓了。熊大哥,不如我們一起去找家酒樓吃飯吧!”說完二人便帶著熊冽上了酒樓。
除了師父,這是熊冽第一次與人同桌吃飯,不免有些不適。他見袁飛和馮素桐有說有笑,端著碗的他不由有些羨慕,從小就失去父母的他後來還成為了奴隸,他已經記不起家人的溫暖,在九道山莊的那些年,唯有嵐與自己相依為命,看著馮素桐的臉就讓他想起了嵐,可惜她已經死了,否則的話他如今也能夠保護她了。
馮素桐替他添菜,然後問他,“熊大哥,你這次與師父下山來辦什麼事?”
熊冽道:“殺人。”
馮素桐夾在手中的筷子晃了晃,一塊紅燒肉便順著熊冽的碗邊掉在了地上,熊冽彎腰撿了起來,放在碗中。
馮素桐急忙道:“都髒了!”
熊冽並不在意,他吃著那塊掉在地上的紅燒肉道:“兩年前,我連紅燒肉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
聽到這兒馮素桐不由有些心軟,她道:“熊大哥你一定出生貧苦,一定過了不少苦日子吧!”
熊冽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吃飯。
在另一家酒樓裡,一位白衣楚楚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