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弟子透過闈選,但春闈青雀榜只認排名前六十的人物,”吳景林話很多,看陳海相貌粗獷,脾氣卻很溫和,一路上就忍不住有很多話倒出來,“陳師弟,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什麼原因?”陳海問道。
“據以往的資料統計,諸郡選出的弟子,能透過闈選者,差不多有四成多最後都能成功開闢祖竅識海,踏入明竅境,而被學宮淘汰下去的弟子,畢身能踏入明竅境,都不到十分之一。所以說學宮闈選是燕州玄修的第一道龍門,跨過這道龍門不至於能令陳師弟你名揚天下,但在一郡之地則能躋身名流、擁有一席之地,”
吳景林喋喋不休的說道,
“同樣是統計以往的資料,每屆能入春闈青雀榜前六十名者,大約能有四成人最終修成道丹,踏入道丹境;修成道丹者又無一不是當世的中流砥柱。每年春闈青雀榜六十名開外的人數雖然多達二三十倍,但最終能修成道丹者寥寥無幾。這就是春闈青雀榜前六十名者為何額外受到重視的緣故了,簡直可以說是候補地榜……”
陳海與解文蟾他們關係冷漠,與厲玉麟、陳青關係都談不上密切,這段時間他與周鈞都在桃花塢或鐵橋巷忙著,神陵山這邊的狀況就沒有精力關注,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
吳景林雖然嘮叨,但聽他嘮叨,陳海還是瞭解到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要說掌握完整的道之真意了,即便是對道之真意有一定感悟,即掌握真意雛形的闢靈境弟子,都被視為極有機會進入春闈青雀榜前六十名的熱門人選,從而會受到其他弟子的追捧,可以說是此次闈選的明星級弟子了。
“聽說河西弟子裡,董寧郡主與杜鏞、冉虎兩位師兄參悟真意都有所得,也是春闈青雀榜入選的熱門人物。我西北諸郡,就要靠董寧郡主他們與秦山郡的華哲棟、賀蘭宗的芻容、趙誠諸位師兄爭光添彩了……”吳景林好似渾不知太微宗與鶴翔軍背後的賀蘭宗已成死敵了,還期待著太微宗與賀蘭宗的弟子能在學宮和睦相處。
而聽到吳景林嘴裡說到“芻容”這個名字,陳海與周鈞都微微一怔,互視一眼心裡都在想,這芻容應該是池山城死於他們之手的芻嗣明的兒子,賀蘭山屈指可數的真傳弟子裡不應該會恰好有同名同姓的傑出弟子。
武威軍與鶴翔軍和議已定,太微宗、賀蘭宗的弟子在學宮多少還能隱忍著不起直接的衝突,但這個芻容看到他們這幾個殺父滅族的仇人,還能不能剋制住衝動?
池山城一戰過後,其他歸附宗族都得到妥善的安置,唯有芻氏,陳海他們想既然已經將芻氏家主芻嗣明都殺了,也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將芻氏族產一抄而盡,奴婢都驅散後,芻氏的成年壯丁也都統統貶為奴兵……
陳海、周鈞自然不怕芻容敢在學宮裡找他們的麻煩,但想到也要提醒丁爽他們一聲,在燕京及往返桃花塢的途中都不能獨行,不能落單給芻容找到下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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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宮給參加闈選弟子,都是按照區域安排入宿的館舍。
西北域十數郡一千五六百闈選弟子,都集中安排石溪兩側的嶺谷館舍之中,故而秦山郡華哲棟在石溪源頭的講經會,大多也是西北域諸郡的弟子過來湊熱鬧。
陳海他們走到石溪源所在的石谷,一口飛瀑從百餘丈高的懸崖飛垂掛下,在山谷裡形成一座百餘畝的水潭,水聲轟鳴,又有流水從水潭東側的口子溢位,沿著夾於兩座低嶺間的石溪往山腳下流淌而去。
水潭邊比較開闊,這時候已經有上千人聚集在這裡,都準備聽秦山郡華哲棟等明星弟子講經論道。
西北域諸郡,河西就有三百弟子,是最人多勢眾的,陳海看到水潭邊有些熟悉面孔,還真不怕賀蘭宗的弟子這時候敢在學宮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