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
雖然人族奴隸死活並不放在穆圖的心上,但是因為路面溼滑折損太多的話,難免也會影響到地宮挖掘及谷口城池修造的進度,於是穆國也下令先暫時收工,許奴隸躲回到簡陋的營地裡避雨。
奴隸大營位於山谷的內側,這時候已經泥濘不堪。
山谷外有駐軍,山谷內四面都是懸崖峭壁,有遊哨斥侯散佈在西麓深山裡,也不擔心會有奴隸能從奴隸大營裡逃走。
挖掘地宮的奴隸們列回返回大營,鑽進四處漏雨的破爛帳篷,有的倒下就睡,絲毫不顧地面上肆意橫流的泥水,有的則屈膝坐著,滿臉愁苦及絕望的望著雨簾,眼瞳已然麻木。
鐵鯤站在奴隸大營的轅門樓前,來回踱步,看著瓢潑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地宮的龐大程度出乎眾人的意料,倒塌下來的山石也出意料的多,經過近一個月的挖掘,才剛剛挖出一角,好在有挖掘出來的土石,剛好能運到谷口築城,相信上古地宮挖掘出來,堯山城也就能築成了。
不過,鐵鯤卻沒有穆圖那樣的樂觀。
鐵鯤早年隨陳海編入西園軍中之時,見識過赤眉教在雷陽穀部署大陣伏殺西園軍前鋒的威力,他隨穆圖進駐堯山,從山谷殘留下來的雷殛痕跡,能夠判斷,地宮內的這座防禦大陣,雖然也是雷系大陣,卻要比早年赤眉教在雷陽穀部署的大陣更加強大。
這麼一座天地大陣,乃宗門延續、傳世的根本,對於無險可據的黑石汗國來說,意義相當重大。
鐵鯤擔心訊息洩漏出去——堯山藏有傳世大陣的訊息,幾乎不可能掩藏住——引起克烈汗國和拓跋部族的覬覦,到時候憑藉他們手裡的這兩萬新敗之軍,能不能抵擋住?
相比鐵鯤的憂心忡忡,姚文瑾此刻心裡卻無比喜悅。
萬物出乎震,震為雷。一道道雷霆劈下,姚文瑾能分明的感受到濃濃的生機在草原上滋生。隨著雨水的澆灌,四周的枯草沉入泥水之中腐爛,然後變成養分,根莖伸出長長的觸鬚,將養分吸收,一個個生機盎然的綠芽被催發出來,曲折著,努力著拱破厚厚的泥土,肆意的在天地間揮灑著生命的驕傲,完整的生命迴圈。
陳海看了一眼姚文瑾的異樣,沒有說話,神念一轉,看到發現大部分妖蠻監工都已經回到營地裡,就只有數百蠻兵在看守著奴隸營,也都躲在帳蓬裡避雨。
陳海輕輕的拍醒了姚文瑾,打斷了他的感悟,掐訣凝聚雨簾狀的霧流,將他們二人籠罩起來,堂而皇之走入雨中,越過簡陋的柵牆,往堯山的山頂掠去。
崖頂溼滑,姚文瑾剛剛被陳海放下,腳下一滑,往山崖下墜去。
雖然已經氣脈貫通,但畢竟還沒有修成靈海秘宮,真要墜到百丈山崖下,也難逃粉身碎骨的結局。
姚文瑾以為陳海只是考慮他的修為,身在半空也無法惶恐,想要在崖壁上尋找借力之點,然而這崖壁整個如巨劍劈斬而得,直上直下,竟然沒有一處凹凸不同的地方,甚至附著一層地苔,這時讓雨水浸過,其滑無比。
姚文瑾數次借力失敗,眼見崖底光銳如劍如戟的山石在眼前猛烈的放大,這一瞬瀕死的大驚怖,再次充滿他的腦海,眼看著就要粉身碎骨的時候,姚文瑾忽然感覺到身體被一股巨力提了起來,然後緩緩的降在了地上。
險死還生的巨大刺激讓姚文瑾心臟猛然跳動,怒氣衝衝的看著飛下來的陳海,不知道他為何又要戲弄自己。
陳海說道:“你經過一次死生,難道以為就已經將生死大恐怖的心障徹底破除了不成?”
陳海的話彷彿霹靂一般,令姚文瑾怔然無語。
“你此時已經重拾修行之道,但重修靈海秘宮、凝聚識海、修成道丹,即便你有此前的積累,想要重新修成道丹,也非易事,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