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寒江實力還是弱一些,無法執戟衝上去與青衣道人及黑蛟貼身搏殺,他每消耗一支破甲箭,都相當於一件黃級上品法寶,但也無法對青衣道人及黑蛟造成致命的威脅。
“斬殺你是足夠了。”青衣道人招手將頭頂的青劍抓在手裡,屈指輕輕彈振劍刃,發出的震鳴之音,竟如黑蛟咆哮有同工異曲之妙,蘊藏有衝擊神魂的神秘力量。
“你來執弓!”陳海突然間就將玄胎鐵胎及箭囊塞給齊寒江,他取出淬金玄胎戟,身形化作一道黑線,往黑蛟及青衣道人斬殺過去。
陳海決定換一種戰法,他正面突破,硬拼黑蛟與青衣道人聯手,由齊寒江執弓從旁牽制。
齊寒江的箭術很一般,加上要拉開玄胎鐵弓,距離一遠就談不上什麼準頭,更不要說超越極限距離借風雷之勢去射殺三四千步外的遠敵,但他距離黑蛟、青衣道人就百餘丈遠,黑蛟那麼龐大的體積,他便是閉著眼睛想射歪都難。
黑蛟雖然極其強悍,但畢竟還沒有長成,只要陳海將青衣道人及黑蛟同時纏住,令青衣道人無法給黑蛟施加防禦法術,齊寒江即便是用玄胎鐵弓射出淬金箭,還是能破開黑蛟的鱗皮。
黑蛟妖軀強大,鱗爪撕抓之下,神力湧動無窮,陳海持戟與黑蛟鱗爪硬拼時,要是不借風雷真意凝聚雷罡元息以抵抗,也不知道會被黑蛟的鱗爪一巴掌拍到幾百米遠去,而黑蛟騰雲架霧,飛行速度不在尋常靈禽之下,但其寵大的妖軀,在與小如螻蟻般的人族強者近身搏殺,在狹小空間內的轉動不夠靈活,則是其最大的弊端所在。
無論是在血雲荒地,還是在茫茫大漠深處,陳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陷入生死搏殺的惡戰之中了,這一刻戰意在胸臆間澎湃沸騰,風雷真意似乎貫穿百骸竅脈,不僅淬金玄胎戟上雷光滾滾,便是陳海的雙腿之上也雷光隱爍。
面對黑蛟鱗爪的撕抓以及青衣道人斬來的道道劍芒,陳海在極速距離內的轉折進退,都快得超乎想象,幾乎都不依賴額外的防禦術法,直接就將劍芒及猛如雷霆的黑蛟鱗爪避讓過去。
這近乎於武道的極致,令青衣道人越戰越心驚。
青衣道人與黑蛟聯手,此時還是處於上風,畢竟陳海需要將他與黑蛟同時纏住,才能讓齊寒江從容不迫的站在百丈外以玄胎鐵弓制衡;而一旦看到黑蛟或青衣道人有脫身去戰齊寒江的意圖,陳海就必需硬碰硬的將其攔截下來。
這時候陳海在氣力上還是要差黑蛟一截,而就算是想接住青衣道人一道半弧形的劍芒,壓力也不輕於黑蛟鱗皮雷霆萬鈞般的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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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城籠罩在傾盆而下的暴雨之中,狂風四飈,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天幕,令人心驚膽顫。雖說南面的雷電更密集些,但在這樣的風暴夜裡,也沒有幾個人,能注意到百餘里外的鹿河源正暴發一場難得一見的惡戰。
西城角營巷,一名身穿青色道衣的老者負手站在院子裡,老者平淡沒有絲毫凌厲的氣勢散發出來,但在天井上空卻似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狂飈而至的雨滴悉數擋在院子外。
“……那人真就是黑山箭魔嗎?小師叔怎麼都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將黑山箭魔斬落劍下。”苗雄站在老者身後,焦急的看著城南天際隱約若現的雷柱,不安的問道。
苗雄只是論宗族輩份,是青衣老者的族侄孫,修為實在是不值得一提,畢竟沒有正式進入妖神殿修行,他自然無法感知百餘里外惡戰具體情形,只是從鹿河源上空更密集的雷電,判斷那邊的戰事持續了近一個時辰都沒有停息。
宗門玄修相鬥,術法神通固然強大,有排山倒海之威,但即便是借天地元息為己用的明竅境,搏殺時都會快速消耗精神念力才能駕馭天地元息,激戰的時間通常都不會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