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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淵當時是猶豫的,作為燕州人族,貿然大舉北上、進入瀚海草原,就會令諸多蠻族寢食難安,也勢必會成為蠻族眼裡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黑燕軍殘軍,參與堯山戰事,不論是幫哪一方,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只是閻淵也怎麼都沒有想到,陳海竟然能在堯山空手變出六萬精銳出來。
在寧嬋兒親自趕過來報信,說龍驤營一千八百精銳武官已入堯山,那時候閻淵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猶豫了。
此時兩人在高鶻嶺相見,兩人心裡都是感慨萬千,站在石崖前握手,想說什麼,卻都說不出口。
這時候就見鶴婆婆的羽鶴真身,破雲而來,落地之時,身形一抖,化作白髮老嫗站在閻淵面前,說道:“小淵子,你總算還有些膽氣,敢率部來助戰了。”
“……”閻淵有些羞愧,給鶴婆婆行禮說道,“見過鶴真人,希望閻淵沒有來遲。”
鶴婆婆也不會專為奚落閻淵而來,回想百年前道禪院的一幕幕,再想道禪院受諸閥反噬而滅,他們這些殘孽輾轉數十年,借赤眉教、黑燕軍死而復生,誰曾想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看到閻淵此時也須發皆白,鶴婆婆剩下也是不盡的唏噓。
“閻師兄,你可知堯山之下,為何會有道禪院的上古地宮存在?”陳海挽著閻淵的手臂問道。
“為何?”閻淵問道。
不要說閻淵了,即便是鶴婆婆、樂毅他們都是百思不得其解:道禪院吃飽了撐著,上古時在八杆子都打不到的堯山地底,費那麼大的力氣、資源,建一座龐大無比的地宮。
事實上,閻淵對陳海所謂的隱脈傳人,也是將信將疑。
畢竟有關堯山地宮,有關血魔大劫,道禪院只有歷代大天師一人知道真相。
“閻師兄,你隨我去見蒼遺師兄!”陳海說道,龍驤軍漸成勢力,有些事情也應該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了,而且他也沒有更好的理由,去說服閻淵率黑燕軍舊部毫無保留的配合他完成接下來的佈局。
陳海請閻淵、鶴婆婆隨他一起,飛往高鶻嶺主峰;蒼遺負手站在一座石崖之上,看白雲蒼狗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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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淵、鶴婆婆跌坐石崖之上,一縷神魂被陳海帶入血雲荒地,精神念力消耗極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道禪院上萬年來所隱藏的內幕以及他們即將要面臨的殘酷真相所震驚。
“眼下誰都知道黑燕軍與燕州宗閥是血海深仇,因而黑燕軍在榆城嶺與堯山之間立足,與鐵崖部結盟,諸蠻族的容忍度會較高——倘若龍驤大營直接插手瀚海的戰事,勢必會引起強烈的反彈,”此時,陳海也不再跟閻淵遮遮掩掩,直截了當的說道,“黑燕軍舊部此時也應該趁著拓跋諸部的兵馬都被吸引到潼河入海口、無暇南顧之際,立即遷過潼河,到沁海渡西南方向的首陽山安置下來。首陽山距離榆城嶺僅三千里,那樣的話,龍驤大營就可以提供一些必要的物資援助,畢竟三千里距離,對風焰飛艇而言,也就一兩天的行程——一旦暴發血魔大劫,從首陽山撤入榆城嶺,也要遠比赤眉湖方便……”
“……”閻淵無聲的點點頭,算是全盤接受陳海的安排。
除了參與抵禦血魔大劫的曠世壯舉之中,還能有什麼事,能支撐住他繼續率黑燕軍殘部孤獨的走下去?
說到這些事,黑燕軍暫時先在高鶻嶺營地休整數日,陳海帶著閻淵,趕往百餘里外的前鋒大營,去見鐵鯤等鐵鯤部諸將。
這時候拓跋旗所部前鋒,已經進入海陵原,後部正陸續加速往海陵原開拔。
海陵原距離堯山東北麓,僅六百里餘,對精銳騎兵就一天的行程,鐵崖軍也沒有必要立即圍逼上去,暫時停留在堯山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