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睜了太久而乾澀的眼眶此刻泛著溼意。可是我報仇之後呢,我應去哪裡尋你?你音訊全無,是死是活全不曉得,阿月,我該怎麼辦?
馬蹄清脆不沉重,從聲音上判斷來者應是一人一馬。資訊沒有出錯,秦嫣這次是一人出行。沒有那些守衛保護,她這次可要在劫難逃。
幽難求唇角溢位冷意,目光銳利如箭。
阿月,我殺了她你是不是就能回來?阿月,這件事真的怪她的嗎?幽難求目光輕閃,唇緊抿著,阿月,那天即使沒有她出現,我亦同樣等不到你吧。雖然我已許久不在江湖上行走,但未東大名尚有耳聞。連他們都尋不到你,我又如何找到你呢?
虎目滴淚,剛硬的漢子伏在草叢中,幾乎哽咽。阿月,你是厭煩我離開了吧,我運氣這般差,什麼都做不好,非但不能好好照顧你,還處處給你添麻煩。阿月,是你不要我了嗎?
眸光閃動,晶晶發亮,幽難求抹了一把淚水,他回想起阿月離開的那個早晨。
熹微晨光中,一位氣質端莊的女子站在他身前,雖是布衣裙釵,卻難掩華美之色,她幫他理了理衣襟,笑著對他道:“難求,孃家那邊有點事需要我回去,大概月把時間就能回來。”
他訥訥地開口:“我跟你一起去吧,說不定能搭把手幫上點忙。”
她柔美一笑,掩口吃吃道:“就你這運道還是呆在這裡吧,不然說不好是幫忙還是添亂呢。”
他紅了臉,拉了她的手低聲道:“阿月,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她踮腳,屈指敲上他額頭,笑道:“開玩笑啦,怎麼就當真了。”默了須臾,她望向繚繞于山間的雲氣,語氣不明道,“難求,你有沒有想過有天若我不在,你當如何?”
他握緊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不會的,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她靠向他的胸膛,輕聲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萬一我們不得不分開呢。到時你就忘了我,再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他心下一急,抓緊她的手腕:“阿月,怎麼說起這話?你要離開我嗎?”
她翩然一笑,眼中全無異色:“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這般緊張做什麼。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相公,我才捨不得離開你呢。”
她拎起包袱,轉身向外行去。
翻身上馬,她衝他揮揮手:“難求,等我回來。”
他同樣衝她揮手,中氣十足道:“阿月,早點回來,我等你。”
幽難求握了握手中的鋼刀,低聲道,阿月。
駿馬噴了個響鼻,那道身影漸行漸近。他甚至能隱約看出那雍容華貴的輪廓。不得不承認,秦嫣是個極美的女人,只是她的品行與美貌差得太多。
幽難求拭去眼角那滴淚,輕嘆道,那次離開阿月就沒打算回來吧。而他提刀追殺秦嫣,不過是遷怒於她,從而求得一種心理安慰。
可是這樣又能如何?即使秦嫣的舉動在悲劇形成中只佔了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那她就是有錯的,就要承擔我的怒氣與怨恨(擦擦,難求哥你真他喵的渣)。
還想收我入後院,拖我進洞房,秦門主,受死吧!
正騎著馬兒哼著小曲優哉遊哉的秦嫣身上一寒,下意識地裹了裹裙衫,暗忖道,天氣明明不冷啊。
餘光淡淡掃過草叢中的幽難求,秦嫣收回視線,佯作若無其事地前行。抬眼望望西斜的日頭,她略略蹙眉,楚江這法子真能助我收服難求嗎?不會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吧,這些渣男,太他喵讓人頭疼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惹他們,那樣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美好。
秦嫣微微閉了眼,深呼吸,無比陶醉的模樣,輕聲吟道:“啊,生活,多麼美好,你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一語未竟,那道黑色身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