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智盤膝而坐,離那隻放在長案上的鐵匣相距七尺。
他顯得極為清瘦,交疊於膝上的雙手青筋根根暴起,雙目亦深深陷下,骨骼清奇,高高
突出的前額顯示了他的睿智不凡。
枯智常在此間一坐就是幾個時辰,他的耐心似乎比任何人都好,除他之外,沒有人能夠
獨自一人在此枯坐幾個時辰,不發一言,不做一事。
此刻,他雙目微閉,嘴唇微微輕顫,像是在默唸著什麼。
因為一切都是靜止的,所以時間的流逝亦是無聲無息,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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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枯智疏朗的雙眉忽然輕輕一顫,雙眼緩緩睜開了。
他的目光精亮如炬,落在那隻鐵匣之上,其神情像是在期待著什麼,眼神極為複雜。
鐵匣依舊是鐵匣,沒有任何變化,亦沒有任何動靜——這是情理中事。
但枯智卻仍舊目不瞬轉地注視著那隻鐵匣,彷彿那隻鐵匣中將會開出一朵花來。
周圍很靜,只有遠處偶爾響起一絲猶如秋風輕輕拂過草叢的聲音,那是值守天符樓高手
的腳步聲。
倏地,“當”地一聲輕響。
聲音赫然是自那隻鐵匣之中傳出!
聲音雖輕,但枯智的雙目卻已精光暴射,可他的神情並不顯得如何驚訝——莫非,他早
已料到會出現如此情景?
響聲之後,鐵匣內復歸於靜,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但很快鐵匣中的異響聲再起,金鐵撞擊聲由鐵匣內清晰傳出,情形詭異。
枯智霍然起身!
這時,幾名守在天符樓地下室的高手已聞聲而至,衝至室門外,見枯智立於室內,不敢
貿然進入。
枯智頭也不回地吩咐道:“立即稟報宮主,請她移駕至此,就說密匣有異常之象,我無
法脫身!”
“是!”
其中一人立即飛身高去,枯智竟讓宮主親自來此,顯然事情非同小可,沒有人敢有絲毫
怠慢。
枯智依舊立於離鐵匣七尺之距處,神情複雜。
少頃,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枯智這才轉身,迎出室外,只見風宮玄流宮主容櫻匆匆而至。
容櫻年約六旬,但歲月的流逝卻未減其絕世風韻,反而更添一分深邃的美麗。
枯智忙趨前拜倒於地,恭聲道:“宮主恕罪…”
未等他將話說完,容櫻已沉聲道:“起來吧。”
以枯智的地位之尊崇,本不必對容櫻如此謙遜,但幽蝕一直對枯智虎視眈眈,只要枯智
略有疏忽,只怕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