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其師尊一至,禹詩的性命已是囊中之物。
青衣人目光緩緩掃向禹詩,開口道:“你的‘虛魔罡氣’固然還算高明,但絕非老夫的
對手。你走吧,小六,你將骨笛交給幽求。”
此言一出,眾緊愕然不解。
被稱作“小六”的“足劍”忙道:“師父。此骨笛乃風宮聖物,取走此物,必可大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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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銳氣,又何必交還於他?”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為師自有主意。”
“足劍”小六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一揚手,骨笛己挾驚人破空之勢射向幽求,顯然是要
藉此洩恨。
她不知幽求|穴道已解,而師父初時吩咐要保其性命,故骨笛所襲擊的並非幽求的要害部
位。
幽求右掌倏出,以極為精絕的手法化盡骨笛力道,掌勢吞吐間,骨笛已一閃而沒。
“足劍”冷哼一聲。
禹詩自知武功遠遜青衣人,本已存有必死之心。孰料青衣人卻並沒有殺他之意,一時間
只覺心中隱隱有沮喪之情。但以他的性情心計,絕不會為逞一己之勇,而做無謂犧牲,當下
向青衣人道:“尊駕神乎其技,禹某佩服得緊,告辭了!”
言罷即轉身離去,雙方實力懸殊,他若繼續留下來,只會自討沒趣。
青衣人轉而對秦月夜道:“秦門主,幽求與你雖有宿仇,但老夫覺得秦門主應有比報仇
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知秦門主意下如何?”
秦月夜立知青衣人不願讓她再殺幽求,何況此時幽求的傷勢已有所抑止,方才他收下骨
笛時,動作甚為利索,以她一人之力,未必能對付幽求,當下不再猶豫,亦不說什麼,匆匆
掠身而去,很快消失於夜幕之中。
這時,幽求緩緩站起身來,道:“幽某不明白令師徒三人為何要助我?”
青衣人淡然道:“人並不需要將每件事情都弄明白。”
幽求點頭道:“也許閣下說得不錯,閣下既然識得幽某,就當知道幽某求劍一生。洛陽
劍會將至,只怕劍會一過,幽某多半已性命不保,而幽某見識了閣下的武功後,若不能在有
生之年與閣下一戰,必會抱憾九泉!”
“你要與我一戰?”青衣人緩聲道。
“不錯!”
青衣人緩緩搖首。
“為什麼?”幽求嘶聲道:“莫非因為我受了傷?”
“不,你有沒有受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感於我們師徒三人救了你的性命,所以今
日你絕不可能使出那冤氣沖天的最強劍式。既然如此,這一戰就毫無意義!”
幽求一怔,沉默了片刻,方道:“你錯了,我幽求從來不會對任何人心存感激,我早已
絕情絕義!”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是麼?若真正的無情無義,又何來冤氣?你並沒有真正地絕情
絕義,只是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幽求默默地聽著,不發一言。
青衣人又道:“你我之間若有戰緣,他日自有一戰,你也不必急於一時。”
幽求目光一閃,沉聲道:“好,我就等著那一天!”
言罷即刻轉身而去!
望著幽求遠去的背影,場中三人久久無言。
良久,青衣人方道:“都陵,你已不必再回風宮了。”
都陵愧然道:“弟子辦事不利,請師父懲罰!”
青衣人和聲道:“被禹詩識破身分固然是一個損失,但能救出白辰,總算值得。”
“足劍”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