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發起抖來。
小郭責問我:&ot;你對她做了些什麼,以致她要追求逃亡生涯?&ot;
我大叫:&ot;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ot;
&ot;事情到這裡已經沒我的事,&ot;小郭說:&ot;她要回來,自然會回來,不然天下這麼大,哪裡去找她。&ot;
&ot;我要找,我要找。&ot;我拍著桌子。
小郭冷冷看我一眼,&ot;你做過什麼,你自己知道。&ot;
他一轉身走了。
利璧迦,你陷我於不義,我什麼也沒做,我什麼也沒做。
我倒下來。
我只希望用一個枕頭套於罩住頭,昏睡至死。
利璧迦,你為何這樣待我。
我的頭彷彿有千斤重,無法抬得起來,要用雙手盡力托住。
如果我不重視利璧迦,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如果不在乎利璧迦,高興還來不及,甚至當自己脫苦海,怎麼會獨自守在家中呻吟。
坐立不安,左踱右踱,總之無法像一個沒事人。
我煩躁地按下無線電,播出來的卻是利璧迦慣聽的怨曲。
旋律很慢很柔很憂鬱,女歌手的聲音帶些鼻音,像是剛哭過的模樣,在一訴心聲——
自我的寶貝離我而去,她唱:我無法控制自己,我還是將我之淚水掛出去晾乾吧。
歌聲動人心扉,連帶聽者的積鬱一起揮發,彷彿服下一帖清涼劑。這就是利璧迦常聽這幾首歌的原因?她心中不快,什麼不快?
如有不滿意的地方,為什麼不說出來,何必放在心中,
同丈夫打謎語。
我百思不得其解,頭像是要炸開來。
門鈴叮咚叮咚,還是&ot;愛情是極之奢華的一件事&ot;。
誰買這門鈴,令人心煩意亂,一定是利璧迦,什麼都要鑽牛角尖。
我拉開門。
&ot;收報費,先生。&ot;
我掏出一張百元鈔票。
&ot;先生,五百三十元。&ot;
&ot;什麼?&ot;我嚇一跳,這麼貴。報紙幾錢一張,十塊?
&ot;先生,是你們訂閱的雜誌,一向是這個數目,以前是周太太親自下來付的。&ot;我整個荷包也沒有這樣多現鈔,只有開張支票,報販滿意的離去。
門鈴又響,又是那句調調。
我火大,走到走廊,把門鈴的插頭拉掉。
這次站在門外的是張晴。廣東人稱這種楔而不捨的人為吊靴鬼。
今日她淡妝,有點睡不醒的樣子,但看上去非常清慡,頭髮梳一條粗辮子,沒有誇張的髮飾,也不藏耳環項鍊手錶手鍊戒於寬腰帶,以及平常老提在手中的大小兩隻公事包。
她身上起碼少了五公斤嚕囌東西,整個人飄逸起來,我才可以看清楚她的肉身。&039;
不知為什麼,我竟放她進來,因為她的盔甲已經除下,沒有威脅性。
她說:&ot;我睡不著。&ot;
我故意裝聽不懂,&ot;下了班,辦公室裡的事就該放下。&ot;
她坐下來,姿勢一反常態,再也沒有擺得做作誇張。
她問我:&ot;周太太是不會回來了吧。&ot;
&ot;誰說的?&ot;我臉上變色。
&ot;我說的,&ot;張晴答:&ot;我有預感。&ot;
&ot;你有預感,那明天會德豐a股會不會漲?&ot;
&ot;周至美,你知道我是愛你的。&ot;
&ot;張晴,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