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與利璧迦談過我的寶貝,因為她一直沒有垂詢,她當然也不會像張晴這樣傾心地聽我解釋。
&ot;硼工業打磨盤最適用於各種高速鋼。&ot;
張晴搶著說:&ot;我一年不知要做多少高速鋼的訂單。&ot;
&ot;那我也不必再說下去了。&ot;
&ot;那應該大量採用硼才是。&ot;連張晴都田得這道理。
&ot;成本貴。&ot;
&ot;比鑽石更貴?&ot;她感到意外。
&ot;貴得多,&ot;我感喟地說:&ot;世上不知有多少東西比鑽石更難能可貴。&ot;譬如說:利璧迦的心,我競不知她的一顆心想些什麼。
強睛倒在沙發上,非常欽佩的說:&ot;至美,你真偉大。&ot;
再苦惱我也禁不住笑起來,我競成為她的偶像。她說:&ot;至美,太陽那麼好,陪我出去吃早餐如何?&ot;
我溫和的說:&ot;叫人看見,對你無益。&ot;
&ot;我巴不得有人看見。&ot;&ot;如此熱情,對你無益。&ot;&ot;至美,藏頭躲尾,更加無益。&ot;
我不去理她,在廚房做麵包咖啡吃。張晴坐在一角大口大口的把食物塞進嘴裡。
利璧迦的胃口一向差,開頭是節食,成為習慣之後,吃也吃不下,老要我勸食,挾到她碗中,她還扔出來:&ot;至美,我不愛吃肉類,我最恨人家逼我吃肉。&ot;我記性不好,她至為煩惱。
也許應該娶張晴這樣的女人,好白話,容易對付。什麼都吃、不怕打鼾、不多心、不出走。
我隨口問:&ot;一個人生活,也很清苦吧。&ot;
&ot;這也並不表示我急不可待的要抓一個人。&ot;她眨眨眼,&ot;以你這般人才又例外。&ot;
張睛捧得我不好意思叫她走。但願利璧迦也會同我耍耍這樣的花槍,也許真的誰沒有誰都活下去,但我愛聽這樣的話,耳朵受用。
我對張晴說:&ot;我有點事要辦,你請回吧。&ot;&ot;終於趕我走了。&ot;她無奈的站起來,拍拍手。此刻的她有點蒼白有點瘦小,與平常張牙舞爪大不一樣,竟有三分風韻。
我說幾句客氣話,把她送出去,鬆一口氣。
始終沒有觸電的感覺。可能是同事這麼久,早變成兄弟姐妹。
我的確有事做,取了保險箱鎖匙去銀行。
我約莫知道一八七四號箱裡有些什麼,利璧迦頗喜首飾,這些年來,她置了點東西。給我一條鎖匙,不過是表示對我尊重。
我抵達銀行,簽妥名字,手心不禁冒汗,如果貴重的東西還在,那麼利璧迦是會回來的。
我將鋼製的抽屜拉出來,一伸手進去,空空如也。我吃驚,一看,只剩下結婚時母親給的一條金項鍊。
我將抽屜重新鎖好,一言不發的自銀行保管部走到儲蓄部,查利璧迦的戶口。
做帳的小姐問:&ot;是周璧迦?&ot;
&ot;不,利璧迦。&ot;
她辦事地方的女職員以冠夫姓為榮,往往叫陳李小蘭、王宋玉蓮之類。
利璧迦一直沒有用到夫姓,人都稱她利小姐。
銀行職員的答覆來了:&ot;周先生,周太太的戶口在上個月十號已經全部結束。&ot;我道謝便離開。
戶口下財產全是她掙下來的,即使是我的東西,我也不會吝嗇。看樣子我必須承認一個事實:利璧迦暫時是不會回來的了。
天淅淅下起雨來。是那種帶著煤灰的小水點,沾在衣服上就是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