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ot;她問:&ot;有什麼事?&ot;
&ot;沒事了。&ot;
&ot;說呀。&ot;
&ot;你記得我們寫信說及真正的才華如火焰般難以收藏,總會燎原?&ot;
&ot;是的,我記得。&ot;她說:&ot;你為當年所受挫折,念念不忘。&ot;
&ot;我是否一個小器的人?&ot;
&ot;不,但你太過敏感,外頭世界不可能人人愛你,也不可能人人陷害你。&ot;
我取笑她,&ot;你這種自幼念劍橋的人知道什麼叫外邊世界。&ot;
&ot;我的經歷也不見得是逛玫瑰園。&ot;她微笑。
&ot;沒有人比我更苦的了。&ot;我憤慨地說。
鄧永超笑出來,&ot;是,也沒有人比你更值得同情。&ot;
&ot;啐!&ot;我悶悶不樂,&ot;你與信中的你簡直是兩個人。&ot;
她說,&ot;筆友見面,總是失望的多。&ot;
這人。
我回到書桌前去用電腦寫日記。
她真很有理性。
幸虧如此,否則像張晴或衛理仁,孤男寡女,不知會引出什麼閒話來。三日後,鄧永超跑到那條鋼架樓梯,已比我更快速。
這次出差,她固然是協助我,但是她自己也另有任務,她會比我留得更久。
我有點疑心。
一個男人這樣努力工作,人家會說他有上進心,尤其是科學家,大多瘋狂,在情在理,不以為奇。
但一個女人過分發奮,立刻有好事之徒會問:到底為什麼?
是不是在某方面得不到滿足,所以用工作境充空虛?
鄧永超又是為什麼。
她比我更狠更拼更勁。
而且沉著。
工作期間的她令我想起二次大戰時節節獲勝的德軍。每一分鐘她都悉心安排,天天寫記錄到深夜。
邀請技術人員到宿舍,義務指導他們,甚至應他們要求,用英語對白。
比起鄧永超,我相信我看上去像個慘澹的業餘漢.我仿拂是來學滑雪的旅客。
因為住在一起,朝夕相對,見面的機會多,無論怎樣觀察,她都是一個標緻的女子。
她有一把頗長的頭髮,平時緊緊梳成辨子盤在腦後,沒有式樣可言,只覺整潔。在重工業工廠中出入,安全第一。
一日下午她比我早返,我推開宿舍門時她剛洗完頭髮,我猛地只看到如雲的烏絲襯著一張雪白的面孔,一時間沒想
到是她,及至看到是她,心突突的跳,慌張得像是偷窺到什麼隱私似的。
她也呆住。兩人尷尬好一會兒,她才匆匆把長發編成辮子,一瞬間又恢復鄧永超本色。
我們天天與香港通話,小郭不知用上什麼神通,夾七夾八,居然叫女秘書轉話給我:一位叫郭祠芬先生說,回港有一件事要與他儘快聯絡。
這神經病,我以為他已停止追查,這小子乘我出差,吃飯如廁的時間都算我八百元一小時。
女秘書問我有無話要轉達。
我氣餒,也罷,任得小郭勒索吧,誰叫我想知道利璧迦的下落。
一轉眼兩個禮拜到期,一切安排妥當,我的工作完畢。
當初如果決定申請教席,就沒有機會做實踐的工作了。你可以說教書比較舒服,也可以說教書比較痛苦。
但利璧迦認為做教書匠的妻子太沉悶,她不願陪我住在宿舍中,來往的都是那群熟人,誰是新進的講師,誰又有機會升教授,政治多於一切,有人對外自稱教授三十年,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