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的狀態恢復如初。
血濺在人家布偶裡面多冒昧啊,醫生小姐給手槍上膛,遲疑望向獵犬。末廣鐵腸連殼啃完碩大的水煮婆羅門雞蛋,正往檸檬水裡擠黃色蛋黃醬漱口,感受到眾多疑惑目光,環視一週歪歪腦袋,回以平靜的眼神且分外靈活地打了一個問號。
“你是怎麼做到、算了。”與謝野無意探究對方詭異的飲食習慣,可能是他們特殊部隊的傳統飲食吧,“恕我直言,末廣先生的狀態非常好,為什麼不出去找隊友說明情況?”
末廣鐵腸渾然不知坊間從此流傳的“獵犬部隊口味古怪”離奇傳說會害自己挨搭檔條野多少次陰陽怪氣,聞言也只是低落了眉眼。想出去,他肯定想出去啊,但是試過了,不行。
自從他醒來被超越者級別的母雞小姐強壓著不許動武,與國木田君平和交換彼此掌握的資訊,末廣便已然被說服了。還是那個最簡單的道理,武裝偵探社要想破壞社會公義,有福澤社長的人脈,有江戶川先生、太宰治的智慧,有十二年破獲無數疑案積累的聲譽,壓根不可能把事做得如此粗糙。
早先組合強勢來襲,礙於敵人美國外交官的身份,隸屬官方機構的獵犬與異能特務科但凡膽敢插手阻止他們通緝欺辱公民,整個日本就將迎來美國暴風雨般的蠻橫報復。武偵與港口黑手黨的行動末廣都看在眼裡,後來偵探社被授予國家最高榮譽驅魔梓弓章,縱有千萬種反對的聲音,劍士先生卻深覺理所應當。
公務員做不到的義事,沒有政府支援撐腰的民眾千辛萬苦做到了。這是獵犬的恥辱,更是勉勵。勉勵人們的正義之心,也勉勵軍警還有很多努力的空間。所以為什麼會忘記這種心情呢,忘記對偵探社眾人由衷的尊敬?
末廣鐵腸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哪裡出了毛病,自己偶爾腦筋轉不過彎,可隊長、副隊、條野沒一個轉過彎來就非常奇怪了……嘛,想不通就告訴條野他們這些聰明人慢慢想。
檢事鴨鴨肅穆蹲在培養罐頂思索案件,黑髮劍士誠懇行禮向無辜受到追擊的偵探社員道歉,留下虛弱的眼鏡青年與擔憂的雪白小狗,由大個頭雞小姐領路,末廣預備立即返回總部,請求暫停通緝武裝偵探社,徹查那起牽涉多名政府要員的人質綁架事件。
事情發展到這裡相當順利,然而當末廣最後一隻腳脫離布偶營造的異空間,他唐突生出駭人殺氣。阿爾格爾見人出來還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條件反射動用異能抽乾敵人面前的空氣。魏爾倫果決出手壓制暴起拔刀的獵犬,阿蒂爾當機立斷把方才在裡面還挺天然呆的劍士掃回亞歷山大先生體內。
兩位退役間諜沒想那麼多,一個尋思不能讓好好上學唸書的阿爾親手殺人,一個顧慮要打也不能在外面打,動靜太大引來注意會很麻煩。誰料就是這麼全憑默契配合著把人弄回來,末廣鐵腸的眼神即刻清澈,慌亂收刀舉手投降。
“怎麼了?”
國木田滿頭霧水站起身來,中也探出脖子困惑觀望,一身紅光,飄浮半空沒法蹦過來救場焦急汪汪。
“我怎麼了……我不知道。”末廣不解又無助,絞盡腦汁加油解釋,“我走出這個空間就感覺你們都是騙子,武裝偵探社必是犯人,雞小姐你們是幫兇。可我一回來又感覺綁架事件的確疑點重重,錄影帶不能說明什麼。”
“什麼?!”
關係到整個偵探社的安危,國木田希望落空,難免驚駭無比。
阿蒂爾小姐不置一詞,與中也交換了一個眼神。哦,他倆都是豆豆眼,看不出什麼情緒,意會,意會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