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姿意的胳膊明明不打石膏了。
雨凝在糾結要不要去當面和姿意說謝謝,她怕去了又要承擔姿意的醫藥費。
她媽媽沒有工作,她也沒有爸爸,所以她後退了。
我說我去幫她送一份謝禮。
我上網查了,骨折的醫藥費很貴,我也沒有那麼多錢,只能送一份小禮物,對不起,姿意。
6月2日
讓媽媽帶我去買毛線,她聽說我要學織圍巾,很詫異,她說她可以幫我織。
我拒絕了。
這或許是唯一一次,我能夠鼓起勇氣送姿意禮物的機會,想自己動手。
去店裡買了最便宜的一卷準備和媽媽先學一遍。
我上網查了花樣圖,媽媽說我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跑。
可我想送給姿意最好的禮物。
日記邊上畫了一副簡單的花樣圖,姿意認得,就是她圍了很多年的那條圍巾。
學生黨的自由時間並不多,秦鬱歡在不改變學習計劃的前提下,每天減少了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來練習打圍巾。
寫日記的時候,進度條也會被畫成小圖,起初是歪七扭八的大麻花,不是這漏一針就是那打結,堪稱手忙腳亂。
“你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打好那麼一條。”姿意一路看到了十一月,十一月她才收到那條圍巾。
完工後,秦鬱歡又去查怎麼洗滌,買了洗滌網袋用溫水和柔順劑把圍巾洗乾淨了才打包。
“我在這方面不是很有天分,經常織錯,織錯了就要把那一排都拆了重新弄,羊毛線又愛起球。”
再者秦鬱歡設計的圍巾足有一米六長,她又是個完美主義者,中間但凡有一點瑕疵她都會很崩潰,只能一次次吸取教訓耐著性子重來。
想起那段織圍巾的日子,秦鬱歡是又頭疼又無奈,“以後誰再說圍巾是最能表達心意的禮物,我一定給他一百個贊,不是真愛都織不下去。”
姿意聽得直樂,“我說麼,怎麼圍巾織的那麼好的,原來是秦師傅苦練半年才完工的作品。”
“是呢,”秦鬱歡笑道,“幸好小姿很識貨。”
“你不知道,我當時圍上去,世界好像迎來了春天,”姿意仍舊記得那天,她一大早跑學校來給後面的黑板報寫粉筆字,開啟桌隔就是一個被封得嚴嚴實實的牛皮紙袋,起初她還以為是早餐,拆開後才發現,是一條圍巾。
“你織得長,我半個臉都能被圍起來,從那個冬天開始我就沒冷過了。”姿意說著又想看看那條圍巾,她點開手機相簿,看著細節滿滿的羊毛圍巾,揉了揉眼睛,“看得我都想哭了。”
秦鬱歡做了收尾的動作,帶著一身熱騰騰的溫度,走到姿意跟前,彎腰啄了她一口,“小姿,你遲到的罰金我收了,不要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