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個月沒發工資了,看到了我,彷彿看到了黑暗中曙光。兩個眼睛如銅鈴般大小等著父親的口袋。父親也許讀懂了毛老師的意思,打量著他的臉色說:";這是十元錢,請你收下。”但姓毛的老師並沒有收下的意思。於是父親又從口袋裡掏出十元錢,有點焦急地說:當然了十元只是一個月的學費,再加十元這才是我的本意。”毛老師笑答道:我們做老師的,本來乾的就是良心活,怎能計較錢多錢少。”忙接過錢道:“這個餘下的錢,也請你兒子按時捎帶過來,實際上我倒不在乎錢多錢少,可是有的老師會埋怨我的,我也不能把同事關係搞僵啊;對了這個小子有名字嗎?”“還沒,我們老實巴交的農民哪裡會取名字啊!還要仰仗你。”“那好,就叫張忠。忠於祖國,忠於人民。”其實毛老師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忠心耿耿把錢按時交上。父親終於心滿意足的回家了,但那二十元可頂的上我家的半年的花銷。看樣子我家又得勒緊褲腰帶,集體奔大糠,半年米半年菜的大康生活了。
毛老師看在父親的錢的面子上把我安排在第一排,能夠仔細聽老師的繪聲繪色的演出。毛老師確實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講起課來,如連綿的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粉末和唾液齊飛,手舞和足蹈共色。我聽課的時候都是緊緊抱住課桌,真怕有一天唾沫太多把自己淹死在這綿連不絕的口水中。同是毛老師還是個特別愛哼哼歌曲的人,他經常哼哼一個叫《我是一隻小小鳥》歌曲,開始我不知道世界好歌曲那麼多,為什麼他獨自喜歡這首。但聽了他的課,我全部明白了。原來他是個口吃。他經常給我們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同學們都不這句話當回事啊,但老師的口吃課確實給我們很多方便。老師的一課都要重複好幾遍。所以同學們都有了課上睡覺的良好習慣。反正睡一會學一會有利於孩子的健康成長。我是個特別有責任心的孩子,有一次,毛老師教我們新課文,他首先讀了一遍,說如果誰有問題可舉手提問。也許我們太把老師的話當真了,在以後的生活中我才深深認識到老師也是人,而且是很俗的,批評與自我批評是不會出現在我們的視野的。我第一個舉手,焦急問道:“毛老師你落了一個字,第二行的第一個字,它讀什麼?”但我的負責和聽話卻得到毛老師的訓斥,“張忠就你的事多,這個字不太好忍,我們老師意見不統一,我還要和其他老師商量一下。”我心裡罵道:“真虛偽,不認識就不認識,拽什麼拽!"
人家說快樂的時光容易過,在嘻嘻哈哈中,我終於馬上就結束了小學一年級的生涯。語文考試開始了,前面的題我看著相當的容易,但到了看圖填空我就犯難了,卷中是這樣問的:王化幫同學擦玻璃是什麼意思.我絞盡腦汁也不弄明白什麼意思。但我有一個原則填上總比空著強。看樣子我的大方向是對的,也就是說在戰略上是可行的,但下面的操作就不行了,我在卷子刷刷幾筆寫了個“好”字。但連起來一看,其實說了一句白話。王化提別人擦玻璃是好意思。可見戰術上是不行。我這個優良傳統一直保持在下課數學考試中,數學考試開始了,我很快把選擇填空做完了,但到應用題就卡主了,真刀真槍還行。但讓我從冗餘的資訊找到自己需要資訊,那是高估我的才能了。但我天生還是不服輸的,所以我把原題有在答題的位置又抄寫了一遍。從遠處看卷子是滿滿的,給人感覺挺好,但實際結果我還是心知肚明的。果然過了幾天我接到了,晴天霹靂,這下可把父母鎮住了,我也終於遭到了父親的特別獎勵——**上的一腳。父親打完也罵完了,但已經決定讓孩子上學了,路還得走下去啊。於是父親使出自己的殺手鐧——有條件二年級最好,沒條件創造條件也得上二年級。張校長沒有禁受住父親糖衣炮彈的進攻,破格讓我上二年級。我在二年級見到我久違的大哥。我大哥被不講理的老師硬性拒絕跟班走,我便和我哥同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