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沒成精神病之前就已經很難搞,現在已經成了這樣,恐怕難度比之前高上不少。她是真的不想自己上。
明苑在後面看著開的正盛的茶花,越看心裡越是古怪。
到了麟臺閣內,她站在門外沒有進去。
齊霽走了幾步,感覺她沒有進來,腳步停住回身過來,「怎麼不進來?」
「閣主曾經說過不許弟子出現在麟臺閣內,所以弟子不敢入門。」
齊霽皺起好看的眉頭,「有這回事麼?」
何止是有?而且還說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把她給丟到池子裡的做派。
「弟子不敢撒謊。」明苑垂首道。
「那你進來。」
明苑抬頭看著他,他眉眼裡很明顯的是冷漠的不耐煩。這不耐煩都已經不屑藏起來,直接表露在面上。
也是,她如今不過就是個小弟子而已,哪裡用得著他還把自己的不快藏起來。
明苑拖著兩條腿進來,一邊走一邊罵了好幾聲狗男人。
到了閣內,管茶的弟子將茶具擺上。這算是齊霽修行之餘的一個愛好,他喜歡喝茶,精通茶道。閒暇時候也喜歡自娛自樂。
明苑垂眼只盯著自己的腳尖,她聽著那邊舀水和掀開茶壺的聲響,「你過來。」
她掀眼皮一看,見他叫的是況樂。
況樂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但還是走了過去,照著齊霽的指示坐了下來。齊霽也只是叫她坐下來,再也沒有其他的吩咐。
況樂過了好會,都沒有聽到師尊讓人回去。她看了一眼明苑,少女站在那裡垂著眼。一副恭謹的姿態,可是同是女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被人晾在那裡站著,感覺有多難堪。
「師尊,師妹……」
她話還沒說完,就迎上來齊霽的一眼。況樂沒有說完的話就默默閉嘴。只能滿臉抱歉的看著明苑。
明苑對況樂的幫助並沒有多少觸動,這狗男人顯然是要捉弄她,雖然他臉上一派的正經,但是她和他相處了那麼久,他些許想法,她還是可以察覺的到。
例如要折騰她的時候。
她垂首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紅泥小爐裡的藍色火苗舔舐著上面的茶爐,她聽著他細緻的沖洗茶具,又燒開露水。別人用來溫養經脈的靈露到了齊霽這兒,如同大白菜一樣,拿來煮茶。
煮茶需要掌控水溫,不然過燙讓茶水失去了原本的清香甘冽只留下一股難以入口的澀味。水溫過低,茶水的香味上不去。這就十分考驗人的控火的本事了。
齊霽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他掌控著茶爐裡頭的火候,照著他的心意慢慢的把爐子裡的露水燒滾。過了好會他抬頭看了依然站在那裡的明苑一眼。
少女從開始就站在那裡,一直不發一言。眼神沉靜的不像話,這個年歲的少年人,不管男女恰好都是自尊心最重的時候。
丟在那裡不管,過上一個時辰就搖搖欲墜。倒不是站不住。而是覺得自己的臉上掛不住。
她往哪裡一站就是許久,換了旁人早已經委屈非常,甚至淚流滿面。但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站在那裡半晌都沒動。
他仰手將面前的火焰給滅了,原本爐子裡頭的露水也涼了。
「你過來。」齊霽道。
明苑應了一聲過去。
「坐下。」
明苑跪坐下來。
「你泡茶給我看看。」
現在不僅僅面前的少女,就連坐在一旁的況樂也面露古怪。
「師尊,這泡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況樂知道齊霽在茶水上要求頗高,自己也是練了好幾年,勤練苦學練出一手手藝,這才勉強入了齊霽的眼,但眼前這個師妹聽說上山之前出身農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