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看著面前少年說起那位正道之首飛揚的神色,不禁帶上了幾分戲謔和看好戲的意味。
明苑出手自然是因為有利可圖,不是翼逡那樣,一門心思全部放在除魔衛道行俠仗義上。她沒打算讓柳道真繼續跟著,和人告別之後,她提著自己的收穫回了客房。
齊霽靠窗坐著,看著外面。
他面前放著兩隻茶杯,一隻茶壺,不過壺裡並不是茶,而是水。
齊霽坐在那裡,手上挑著給她買的那隻金魚燈,白日裡自然是不會點燈籠。如意杆的那一頭被他挑在手裡。外面傳來的輕快的腳步聲傳進來,他回頭過去,見著她進來,滿臉笑容。
「閣主,那個道友說了,他是為了閣主才離開師門,想要見上閣主一面。」明苑提著手裡的收穫,坐到齊霽的身邊。
「出門在外,就不用叫我閣主了。隔牆有耳,難道不怕被人聽去。」
明苑哦了聲,就沒有說話了。室內安靜了好會,明苑抬眼看他,發現齊霽依然坐在那裡,兩眼望著窗外,窗外人聲嘈雜,是再平常不過的景色。
她等了好會,也沒見著他回頭過來。
頓時心裡關於他發現自己秘密的擔憂一下就放了下來。齊霽對她的執念她見識過,而且不止是一次,她毫不懷疑,齊霽在得知她皮下的身份,會立刻拿鐵鏈把她鎖起來。
他好像沒了很多耐性,一旦知道就會迫不及待的動手,一分一毫也不願意等。
「那我該叫什麼?」
「……」齊霽的手臂撐在窗臺邊,支著頭。他聞言看了她一眼。
「外人跟前,你愛如何就如何。」
說完,他又轉頭回去。
明苑把自己今日從那個合歡宗妖女身上搜刮來的,帶著齊霽的背影全都倒了出來。
齊霽聽到背後的聲響,回頭過去見著她歡快的清理那些戰利品。
「你肯和那個小子一起出手,就是為了這些?」
明苑連連點頭,「當然了,你消耗玄冰太快了,這些東西我又沒辦法馬上就能弄來,就只能從……」
只能殺人越貨了唄。
她現在的心,可能就是對著家裡的敗家男人一樣吧。換了別人敢敗她的家,她早轟走了。偏生齊霽她是不能動的。不但不能動,還要千方百計的讓他相信這個世界充滿陽光充滿愛。
「那個柳道友和我說,他出來說是雲遊,其實是想要去拜見正道之首的。」明苑擺弄著手裡的玄冰石,手上忙著,嘴上還在說,「說是正道之首當年重傷了魔頭,給了天下六十年的太平。」
明苑說著,也忍不住多看了齊霽幾眼。齊霽在她眼裡喜怒無常,甚至所有的事都照著他自個的喜好來。可該管的該做的,他都做了。
仔細一算,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無可救藥?
齊霽靠在那裡,鼻子裡嗤笑了兩聲,「那他認出我了嗎?」
「他這不是去見你麼,再說了,他沒見過你,不說的話,自然是認不出來啊。」明苑說著,突然看到手裡一塊泛著藍光的玄冰。這是好東西,年份說不定已經有好久了。她聽說極北之地萬年寒冰如同神兵,外表上就和她看到那樣泛著藍光。
「我覺得他這樣的年輕人應該也不少,想一想有那麼多人崇拜你,可多好呀。」
齊霽伸手出去,原本還在明苑手上的那塊玄冰石落到了他的手裡。
玄冰落在手中,常人無法承受的寒氣,頓時在手掌上漫開。原本被壓抑的火毒受寒氣催逼,不得舒展。讓他又覺得舒適了許多。
「崇拜我?他們崇拜的並不是我,而是他們自己臆想中的那個人,就和那個小孩子一樣,嘴裡說著想要見我一面,我人在他跟前他也沒有認出來。不過都是虛幻,想要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