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荒誕,忙垂眸不語,楚沉夏接著方才被打斷的話繼續說道:“而且……殿下出面實在不方便,由我出面,將來就算出了什麼事,我也有信心保證絕不牽連到殿下。”
“你這什麼話?”劉衍只覺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訕訕道:“若是傳了出去,三軍將士會笑話我劉衍是個貪生怕死,不顧情誼的人。”
“那麼多情誼,殿下顧得過來嗎?太子殿下如今已是儲君了,君臣之間還管什麼情誼,難道講得不是忠嗎?”楚沉夏反駁道。
劉衍沒有聽進去,側身篤定道:“你放心,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會一如既往地保住你。”
楚沉夏原本想說教他一番,一番興致卻被他的話塞回到了腹中,不由冷聲道:“天色不早了,殿下累了一天了,不如去休息吧。”
翌日,楚沉夏醒轉後,便獨自一人去了後院練劍,練到晌午時分才覺得飢腸轆轆,這才收起劍。
奇怪的是,這一路走著,那些宮女公公總是拿眼角瞟自己,或鄙夷或好奇,總之看得楚沉夏雲裡霧裡。
更甚的是,居然還有人結伴來看,只可惜聽不清她們竊竊私語說些什麼,楚沉夏原本想忽視這些無聊的人,但是她們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灼熱,令人無法忽視。
楚沉夏目光一閃,只見原清正抱著一簇花往關雎宮趕去,原清顯然也注視到了他的視線,朝他努了努嘴,露出一個鄙夷的神情。
楚沉夏沒有生氣,反倒笑了笑,原清卻被他這個笑容激到了,經過他身旁時低聲說道:“難怪你從前對公主這般寡淡,原來是有龍陽之癖。”
“什麼?”楚沉夏待聽清了想再說些什麼,原清已經一路小跑開了。
將劍往房中一放,隨意吃了幾塊糕點,始終覺得不對勁,這才拔腿趕往崇政殿。
不知為何,今日崇政殿門口並無值官的公公,適時,殿內傳出陸執激憤的聲音。
“那楚沉夏真的不能留,我真的是親眼看到他去湖邊的亭子裡與大皇子見面了,兩個人還十分親暱的勾著肩喝酒。起初我還不理解,現在可算是明白了,今日殿下上朝,朝野之內不是傳遍了嗎?楚沉夏有龍陽之癖!想必是受大皇子指使接近太子殿下。殿下是不知道,市井之內是如何傳說殿下和楚沉夏的。”
劉衍壓低聲音,斥道:“夠了,不必說了。”
陸執顯然不聽劉衍勸告,執意道:“驍騎將軍楚沉夏危在旦夕,太子殿下不惜以命相救,救下之後又將他養在東宮……”
茶杯墜地的聲音,清脆又響亮,隨之而來的是,劉衍暴怒的聲音,“我今日在朝堂之上,被眾大臣當著父皇的面問及此事,就連父皇看我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那時的窘迫無人能體味。可你應該動動腦子想想,為什麼眾口一詞?為什麼市井之內也一夜傳出這種謠言?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又怎麼會掀的起這種風浪?”
微微沉默後,陸執出聲道:“就算如此,那人也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因為事實如此,所以才會眾口一詞。”
劉衍似乎被他塞的說不出話來,怔仲間一個聲音從殿外飄了進來,語調堅定,令人無法反駁。
“我不是。”
劉衍與陸執齊齊看向他,楚沉夏待走近二人,行完禮後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是。”
“你如何證明你不是?”陸執恨恨地看向他,眼神中多了從前沒有的憎恨。
楚沉夏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山從風中來,我自巋然不動。”
劉衍神色一震,隨即跟著平淡下來,緩緩點頭表示贊同。
楚沉夏又將視線轉到劉衍臉上,略帶愧疚道:“今日朝堂之上令殿下受辱,實乃我大過,只是殿下勿要多心,我絕沒有龍陽之癖,倘若我有,我也絕不會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