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在發楞。
沈安也在發愣。
「他們……你沒掃他們的臉面吧?」沈安擔心這貨會讓一眾宰輔們當場下不來臺。
「沒,就作了一首詞,韓琦說太過老氣,就起身作詩,結果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案几上,案幾都被他坐塌了……」
老韓真是……
沈安的眼皮子緩緩閉上,覺得自己成仙了。
「後來他們誇讚我爹爹,可一直在看著某,大概知道那些主意是某出的。」
「後來文彥博和司馬光也來了,說是恭賀。能讓新黨和舊黨一起坐下飲酒笑談,可見這些人對帝王的警惕,就怕大宋出一個楊廣似的帝王。」
「最後文彥博送了某一幅字,笑的和老狐狸似的。」
「……」
沈安睡著了。
醒來時他發現身上蓋了被子。
「啊……」
毛豆就趴在他的胸口上,此刻也醒了。
「元澤呢?」
沈安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的。
邊上的趙五五說道:「早就走了。說是……」
「他說了什麼?」
沈安打個哈欠,讓毛豆站在自己的肚皮上。
「說是從未見過您這般懶的人。」
「整日蠅營狗苟做什麼?」
沈安不喜歡整日忙碌的日子,覺得是在耗費生命。
「郎君,那個杜林求見。」
「讓他來,某稍晚過去。」
中午睡一覺,快活似神仙啊!
沈安洗把臉,然後喝了一杯茶,這才去了前院。
杜林等了一會兒,可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見過沈龍圖。」
「何事?」
睡個午覺之後,沈安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全是空白,極度厭惡人事,只想靜靜的坐著發呆。
杜林見他態度不怎麼好,就賠笑道:「我等準備去南方,可海貿要船,要進貨……」
他看了沈安一眼,「下官窮。」
海貿玩的是什麼?
玩的是膽略和錢財。
沒膽略你不敢出海,沒錢財你玩不起海貿。
杜林等人以前只是尋常官吏,哪裡有什麼資本。
所以這不就想到了沈安這個大財主。
他擔心沈安不搭理,就如同來時有人說的那樣。
——此事已經擺平了,沈安為何還要對咱們另眼相看?
所謂新人娶進房,媒人拋過牆,這才是大多數情況下的常理。
沈安眯眼,「某這裡……」
完蛋了!
杜林心中一急,就說道:「沈龍圖,下官這裡……」
沈安看了他一眼,「某這裡不是沒錢,只是出海貿易你等差的不只是資本,更多的是人脈。某的人脈有,可也比不過某些人。」
「誰?誰還能比您的人脈多?」
「貴人。」
沈安起身道:「老實,讓二梅準備些好東西,某去郡王府一趟。」
杜林嘴角顫動著,「沈龍圖,您……您說的貴人是郡王?」
「除去郡王之外,誰還能在某這裡是貴人?」
沈安的語氣淡然,可聯想到他的雄厚資本,以及雄厚的人脈,杜林卻覺得理所當然。
「多謝沈龍圖。」
杜林面紅耳赤的,卻是激動的不行。
他沒法不激動。
若是老趙被沈安說動了,加入他們的商隊,那他們還怕什麼?
官家的生父就是咱們的人,誰敢刁難?
這才是最大的資本。
「郎君,家裡就剩下辣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