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深水海港的投資規模更大,也根本不是新津、灶塘此時所能承擔;所謂的沿海鐵路,還只能做遠景規劃。
聽沈淮提及要修靖海公路,陳兵唯有苦笑以對,只說了一個字:“錢。”
沿江快速道,十公里不到,花了兩億;梅浦公路四十公里,花了四億——靖海公路要改建高等級公路,九十公里,沒有十個億拿不下來。
同車坐副駕駛位上的杜建回頭說道:“新津縣連籌海防公路的錢都拿不出來,靖海公路更不要指望了。對了,新津縣明天要召開一個縣域經濟聯合促進會議,陳書記過不過去?”
“老陳,一起過去吧,”沈淮說道,“你應該也接到邀請了吧?新津的王書記,說跟你是戰友。”
“毛個戰友?我在霞浦的時候,有兩個專案,就是王易平**裸搶走的。他那時候沒想到以後戰友相見臉面不能太難看,現在倒想起我這個戰友來了,滾他個雞|巴蛋去。”陳兵提及他跟王易平的舊怨就一肚子氣。
“好啦,好啦,你這個副市長還缺不了新津的選票,”沈淮笑道,“現在陳、虞他們,把資源都堆到西城區去,搞得其他區縣都怨聲載道,我們此時不拉人心,還待何時啊?”
聽沈淮提到這個,陳兵也忍不住嘆氣。
相比較經濟增速,東華財政收入及開支增速更高。
在除去梅溪開發集團、市港投集團、京投集團、新浦開發集團等國資投融平臺的基建投資外,全市三區七縣九六年的財政總開支達到二十億。
財政總開支是二十億,但二十億在各個區縣之間的分配是極不平衡的。
唐閘區財政開支最高,除了梅溪開發集團的投資外,決算開支達到五億。
霞浦縣在刨開新浦開發集團,財政開支超過三億。
唐閘區那邊是財政收入高,這麼多開支之外,還額外給市級財政貢獻了兩個億。霞浦縣實行大包乾,沒給市級財政貢獻多少,開支也是自收自支,缺口自己想問題,沒有讓市裡補貼一分錢。
問題就在西城區,西城區九六年財政收入不到兩個億,但開支高達四個億,僅次於唐閘區,缺口都是市級財政補的。
此外,市裡透過韓壽春執掌的市港投集團,對西城區的基建投資,也達到三個億。
這麼大的財政及基建資金砸下去,加上寶和造船廠等專案開工,使得西城區九六年的發展速度甚至超過唐閘區,但是怎能讓其他區縣心服?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地區經濟規劃的主導權在市裡,陳寶齊、高天河、虞成震提出當前以發展沿江產業帶為東華工作的核心,其他區縣想發展,就要自身多加把勁。
這一方面是陳寶齊把西城區的發展視為他個人的政績工程,另一方面也涉及到市區與縣域、縣域與縣域之間的經濟競爭等深層次因素。
陳兵當年主政霞浦,與王易平主政新津,兩人雖然是戰友,但彼此撬牆腳、搶專案手也不軟,因此積累下不少陳年怨氣,說到底還是縣域經濟競爭推動的結果。
三區七縣經濟掛帥,財稅當頭,主要指標在考核時連續兩年墊底,書記、縣長隨時都有給撤換的可能。
這樣的壓力之下,縣域經濟到九十年代之後,競爭也就變得殘酷。
這在刺激縣域經濟高速增漲的同時,帶來的負面作用也漸明顯。
基層弄虛作假的現象增加,有時候甚至不借借貸來去填財稅數字;在招商引資時,更是泥沙俱下,什麼專案,不管多大的汙染,不管生產及安全環境多惡劣,地方也都往回引。
沈淮自然不會將目光侷限於霞浦跟新津、灶塘兩縣的縣域競爭上,他與熊文斌提出沿海帶的概念,自然就要新津、灶塘兩縣囊括進來。
而在更大範圍,淮海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