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公公面有難色地道:“鵬哥兒。這可是咱們兵仗司秘密研製出來,專門用以執行秘密任務的秘密武器,似乎不宜……”
蒯鵬瞪眼道:“廢話!這可是偷情啊,還不夠秘密的?”
趙四公公苦笑道:“鵬哥兒,咱們倆說的明明不是一回事兒。”
“哎,我說趙四公公,小天是我好兄弟,這事兒我不幫忙誰幫忙?你那件東西,也就我拿它當寶貝。你可不一樣啊,你不是判定了它不實用麼,你庫裡就只一件造成的實物,早晚也就是爛掉了事。何不借與兄弟用用?”
趙四公公遲疑道:“鵬哥兒,雖說那件東西已經被咱家定為廢品,可畢竟是咱們兵仗司的匠人研製打造的。人家那可是鎮遠侯府,一旦追究起來……”
蒯鵬馬上道:“你放心!咱們這件東西不是從來就沒對外張揚過麼?除了兵仗司裡發明、研造此物的工匠還有你跟我。再就沒人見過它了,誰知道這是咱兵仗司的東西?反正你們兵仗司已經把它定為廢品,你就給我廢物利用吧。用過之後我馬上銷燬,不管誰問起,我都不說它的來歷,如何?”
趙四公公猶豫了片刻,道:“鵬哥兒,你可說話算數?”
蒯鵬眉開眼笑,用力一拍趙四公公的後背,道:“對嘛!爽快些,促成一段好姻緣,那可是積功德、做善事!事成之後,兄弟請你吃酒。”
“積功德,做善事”這句話打動了趙四公公的心,像他這等閹人,迫於生計,不得不閹割了自己的身子做太監,今世已經沒有太多指望,就盼著今世受的苦,來世能得到補償,只是舉手之勞,卻能積一份功德,這筆買賣自然划算。
趙四公公點了點頭,道:“成,那這件東西,我就給你了。回頭兒我就把它從兵仗冊子上劃掉,你們用完之後直接毀掉,千萬不要說是從我兵仗司流出的物件兒。”
蒯鵬哈哈大笑,攬著趙四公公的肩膀道:“這才是兄弟,我做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趙四公公“哼”了一聲,悻悻地道:“就是你做事,咱家才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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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元旦到了。這時候還沒有所謂的陽曆,一切節日都按陰曆計算,所以元旦和春節是同一天。除夕夜,爆竹乒乓一夜不斷,金陵百姓穿新衣、戴新帽,互相走動道喜。長街上,舞龍的、舞獅的,走親訪友的,逛街看熱鬧的,到處洋溢著一種節日的喜慶氣氛。
正月初一一大早,一家之主就帶領全家拜天地、拜祖先,全家一起做“匾食”。街上若有家族小輩兒見到了親戚長輩,當街就要跪下磕頭行禮,所以除非是自恃輩份夠高,不可能撞見比他輩份兒更高的人,許多上街的人都在衣服下襬處臨時打了個補子,要不然這一趟街逛下來,這新袍子就沒法穿了。
葉小天等人滯留在驛館裡,只能在外鄉過年了。驛館裡也給他們準備了水餃等應節的食物,他們則買了些香燭紙錢,在自己房裡寫了祖先牌位,供上三牲熟食,大年初三的時候再把紙錢燒了,算是給老祖宗敬獻了過年的零花錢兒。
春節時候,無論男女老幼,都會用金箔紙折成飛蛾、蝴蝶、螞蚱等形狀的飾物插在髮髻或帽沿上,以此烘托節日的喜慶氣氛,名為“鬧嚷嚷”,大的“鬧嚷嚷”有巴掌那麼大,小的則有銅錢大小,一般人都是戴一個,也有炫富的有錢人,在頭上插滿了“鬧嚷嚷”。
這些事兒自然不用葉小天操辦,張羅這些事的是凝兒姑娘和太陽妹妹。兩位姑娘對此非常上心。太陽妹妹就不用說了,凝兒自從聽了湯顯祖的一番話後,對葉小天的態度也是明顯改變,兩位姑娘直把金陵驛館當成了自己的家園,而葉小天就是一家之主。
除夕夜,葉小天戴了滿頭的蝴蝶、螞蚱,走起路來顫顫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