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了不少,因為很多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都被她帶走了。當初裝修的時候,這間閣樓她最是費心。每一磚一瓦都是她親自設計的。後來大到傢俱擺設,小到一個門把手,都是她精心挑選。整間屋子都是她喜歡的那種暖萌的可愛風,然而景焱卻笑她幼稚。
沈若初的思緒是被敲門聲打斷的。不緊不慢地節奏,一共三聲,兩短一長。她不用問也知道外面是誰。
沈若初眨了眨眼靜,沒吭聲。
幾秒鐘的停頓,敲門聲又響。
她仍舊裝聽不見。
這次外面安靜下來。
沈若初豎起耳朵,沒有聽見有腳步聲遠去。卻聽見景焱低沉地聲音透過門板傳進閣樓,“若初,我敲過門了。可以進去了麼?”話是這麼問,可還不等裡面的人回答,他已經擅自轉動把手,推門入內。
沈若初聽著響動翻身坐了起來,後悔剛剛沒將門鎖上。
閣樓裡的燈光昏黃,整個空間籠罩在這種暖色下,氣氛想冷硬也冷硬不起來。
景焱看著她蹙在一起的小眉頭唇角上揚,“今晚準備睡這裡?”
沈若初白了他一眼,別過頭沒說話。
他便徑自走到床邊,挨著她坐下,“回臥室去吧,這裡不方便。”閣樓裡雖然也有床有傢俱,卻沒有獨立衛生間。她現在到底是孕婦,萬一磕了碰了的,可不得了。
一聲冷哼從鼻孔裡噴出,沈若初沒有好氣兒道:“要你管!你算我什麼人啊!”
景焱斜睨著她的側臉,不動聲色,“我管不到你,總能管到我兒子吧!”
“你怎麼就知道是兒子?!”沈若初倏地轉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也不知道。只是順嘴一說。”他始終一臉淡定,“兒子女兒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寶貝。”
“兒子女兒都是我的,沒你的份!”
景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若初,你公平一點。沒有我,你一個人能生孩子?”
沈若初賊兮兮地瞥他一眼,嘴裡咕噥,“想生孩子還怕借不著種?”
聲音細弱蚊蟲,卻還是被景焱聽了個一清二楚。英俊的面龐頓時籠上一層寒霜,聲音裡明顯壓抑著憤怒,“你說什麼?沈若初你再給我說一遍,我沒聽清!”
沈若初還是被他隱忍的怒氣給衝到了。雖然捋虎鬚可以鍛鍊心臟,可她還是缺少了那麼一點點勇氣。但就這麼偃旗息鼓,又實在是不甘心。
於是脖子一梗,橫眉怒目地衝他吼,“你讓我說我就說啊!我就不說,就不說!氣死你!”
景焱讓她給氣樂了。他再次寬宏大度地決定不和孕婦計較,本來就是來講和的,真吵起來可不是他的本意。
“行了,再過十個月就是要當媽的人了。別總跟小孩子似的!”說著伸出胳膊,硬是將她抱住,納入強健的臂膀。
沈若初掙了兩下,沒起到任何作用。害怕動作太大抻到肚子,只好作罷。想到他說十個月之後的事,又忍不住低落。她一直在寬慰自己放平心態,可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那是孕育在她身體裡的生命,真要能做到一點都不擔心,要麼她是沒有思維的傻子,要麼就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景焱見她忽然間偃旗息鼓安靜下來,怎麼能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握住沈若初的小手捏了捏,一邊暗自嘆息,一邊低聲勸慰,“不會有事的。美國的專家後天一早就能到。”
可她還是無法寬心,“來了又如何。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改變不了什麼。”
他摟在她肩頭的手下意識用力收緊。
沈若初皺眉吃痛,卻沒提醒他。彷彿肩頭上的疼痛能稍稍緩解心中的煎熬。她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開口時帶了一絲顫音,“差不多四個月就可以做羊水穿刺進行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