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眼力的出去了,一左一右,把邢夫人架得跟個牲口一樣,飛快向賈赦院去了。
王夫人一口逆血噴出來,還要跟賈母說話:“媳婦僭越了,讓老祖宗沒臉。”
“還說什麼說?不知道自己一身傷病,動不得妖氣?”賈母讓彩雲、彩霞把王夫人攙走,臨了喊了襲人來,臉色不愉道:“這事做的……你去賴大那裡拿些補身養氣的,送去給你家奶奶。”賴大是賈府的總管家。
寶玉連忙道:“還是我去吧。”
“寶玉乖,先在這待著。”
賈母安撫了寶玉,吩咐襲人道:“就說是你家二爺送的,可別提我。別看你家奶奶場面話說的好,心底下指不定憋著多少氣呢。事關寶玉,她真敢不收我的東西,要甩我臉子。”
寶玉摸摸臉頰,渾身像是有螞蟻爬,渾身都是不自在。一方面對這個迴護他的便宜母親真個擔心了,另一方面……多大的人了,還落個‘寶玉乖’?
眼看襲人領命走了,賈母看寶玉,問道:“你剛真的要開文山了?”
寶玉搖頭,他也不知道。
賈惜春使勁揪蔥杆般嫩白的手指,揪得紅了,這才鼓起勇氣插嘴道:“稟告老祖宗,寶哥哥真的是要開文山。我開過文山,就是這般模樣。”
不只是寶玉,連著賈元春、賈探春、賈迎春,賈母都把詫異的眼神投過去,滿屋子丫鬟、嬤嬤也呆了神四姑娘平日裡最小心不過,是個孤僻冷漠的,今個怎麼連連幫起寶玉來了?
林黛玉把翻倒的茶杯扶起來,用可惜的眼神看寶玉:“這茶杯打翻得真不是時候,寶玉哥哥起碼想到了名動一時級別的詩詞,這才能開了文山。可惜,太可惜了。”
賈母笑了:“再想一遍不就行了?”
“話不是這麼說。老祖宗,您可是不知道了,開文山本就是極難的事情,講究個機緣巧合。別說名動一時的詩詞,就算煊赫一方的、十城共舉的,機緣不到也開不了文山。寶玉哥哥耽誤一次,怕是很難再開文山了。
我知道寶玉哥哥要吟出名動以上的詩詞,這都沒敢阻止。心想著讓寶玉哥哥念出來,趕緊書寫也就成了。莫要被別人記下書寫,誤了原創的天授金光。原創金光雖然難得,但跟開文山比起來,那不是一個檔次的。”
賈母倒抽一口涼氣。要說文人的修煉她不懂,但是原創金光這東西她懂得,也遇見過。初次用來,足足增幅詩詞策論六成威力。名動以上的詩詞策論第一次落在紙張上才能顯出,是絕對的稀罕物。
開文山比這個還珍貴?寶玉豈不是吃了天大的虧!賈母哭得跟淚人一樣,摟寶玉在懷裡,心肝可憐的叫屈不停。她替寶玉委屈。
眾人也跟著一起哭。
寶玉把自己扯出來,笑道:“沒事的,這次開不了,下次一樣。”他有唐宋元明清五朝大家當後盾,怕個誰來?一首不行來十首,十首不行,一百首、一千首,就不信弄個名揚四海甚至傳世的還開不了文山。
正說著,就聽後院有人笑聲,道:“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
林黛玉驚了一下,心想榮國府有頭面的都在這了,面對老祖宗都是斂聲屏氣,恭肅嚴整,誰敢像來人這麼放縱不守規矩?她先看賈元春,見賈元春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賈迎春、賈探春、賈惜春更不得了,縮緊脖子,像碰著天敵的鵪鶉。
寶玉心想【鳳辣子來了!】回頭一看,果然是個打扮與眾姑娘不同的到了。只見這人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身穿縷金百蝶穿花緞襖,外面還罩著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
上看去是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果真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妥妥一個王熙鳳,好生一個鳳辣子。
王熙鳳看見撞碎的簾櫳,攤倒的杌凳,驚訝道:“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