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意?”
聞言,雷貫天停下攻勢,捏握著大刀,凝立在原處,獨眼瞪著對方。
“解鈴還需繫鈴人。您想要帶回尊夫人,就得去找嚴燿玉。”銀髮男人語氣更低,然後飄然退開,在三尺之外拱手為禮。
龍門客棧位於玄武大道上,原本就是人來人往的繁華之地,而大批的御林軍,與這場突如其來的打鬥,早已引來大批人潮圍觀,眾人屏氣凝神,好奇的張望,全像上了封的酒瓶,一絲氣兒也不敢透。
銀髮男人的提點,總算讓雷貫天稍微恢復些許理智。
雖然,他還是渴望劈了龍無雙,但是銀髮男人言之有理。要是在這裡殺了龍無雙,他別說是跟丁兒團聚了,只怕是連她的一面都見不到,就會被直接推赴刑場處決。
緊繃的氣氛持續半晌,終於,在御林軍們即將不敵他的怒瞪,全想集體逃跑的前一瞬間,他陡然轉身,攀上怒龍似的黑馬,掉轉馬頭,朝城外疾馳而去。
眼見那凶神惡煞的男人離去,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而刀下餘生的龍無雙,開口說的第一句不是感謝,卻是質問。
“你跟他說了什麼?”
“只是提醒他,記得尊卑分際,不可傷了無雙姑娘。”銀髮男人垂斂眉目,恭敬的答道,緩緩收緊發疼的虎口。
普天之下,想殺龍無雙的人多如牛毛,數都數不清。有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很想——
晶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又問了一句。
“只是這樣?”
“是。”
“最好如此。”她眯眼看著那頭銀髮,半晌後才又開口。“去給我端杯茶來。”
銀髮男人頷首走進客棧,過了一會兒,便端出一個玉琢的杯。“去年冬季的滇紅金芽,是羅家前幾日,特地派人給無雙姑娘送來的。”
龍無雙站在原地,抬手端起瓷杯,掀開杯蓋,啜了一口熱茶,眸子仍是盯著剛剛被雷貫天的斷刀削落,釘死在木門上的那縉發。
見她久立不動,銀髮男人用最恭敬的語氣發問。
“無雙姑娘,您是腿軟了嗎?”
端著玉琢杯的雙手,略略一僵,她微惱咬牙,拿起杯蓋就往那顆銀絲如瀑的腦袋扔去。
“閉嘴!”
繽紛的落花,從城外嚴家大宅的圍牆飄散而出。四周寧靜安詳,只聽聞啾啾鳥鳴——
轟——
巨大的紅銅大門,被強霸的勁力轟開,地面彷彿也被撼動。被撞破的銅門飛過大半個庭院,撞上大廳的雕花門,又發出一聲巨響,接著就轟然落地。
倒是無辜被波及的雕花門,被撞離循榫眼,也跟著解體倒下,那霸道的勁力餘勢未盡,推得雕花門在石磚上打滑,發出刺耳的聲音。
雕花門從大廳的這頭,直打滑到大廳的那頭,才在一對黑檀木太師椅三寸前停住。
端坐在大師椅上的嚴家夫婦,看著那扇雕花門,不驚不駭,各自端起茶碗,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找你的啊?”美豔絕倫的少婦,挑起彎彎的娥眉,用繡著花鳥的金縷鞋,踢踢面前半毀的雕花門。
嚴燿玉淡然一笑。
“應該是吧!”
一個高大的男人,提著大刀,踏過崩碎的大門,在庭院裡發出如雷咆哮。“姓嚴的!給我滾出來——”
金金看著不速之客步步逼近,花容月貌上沒有半分訝異或恐懼,仍是平靜如昔。
“真的是找你的。”她看著丈夫,問道:“他是誰?”
“雷貫天,雷大將軍。”
“來做什麼的?”
“應該——”他頓了一頓,看了那男人一眼。“是來找老婆的吧?”
“他老婆?”纖纖玉指,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