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若如意,正反內鐫龍鳳圖案,畫作極為精緻,線條流暢,栩栩如生整個墨丸還未進行打磨描金。就已經讓人感覺到靈氣逼人。
便是連古緋都怔了一下,這枚墨丸費了她頗多的心力。那日拿到墨模之時,她曉得出自勳老之手,自然無一不是精品,可也沒細看,這會,手上的墨丸,那正面的龍鳳雙戲的圖紋,只差沒真的振翅欲飛出來。
底下出現小小的私議聲,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西佛國那邊。
西佛國那女子,顯然也是見過大場面的,這種時候她不慌不亂,一舉一動張弛有度,專心自己面前的墨丸。
她那墨模拆完,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尊小巧的臥佛墨丸,那臥佛一手撐頭,袒胸露ru,腆著個大肚子,寬額大耳,笑的很是慈悲,在那大肚子下,是叢盛開的九瓣蓮,整個墨錠樣式優美又帶禪味,也是極為難得的佳墨。
一時之間,兩墨丸,單從樣式來說,就已經不分伯仲。
“哈哈哈,”驀地初元帝哈哈大笑起來,他擊掌稱讚,“兩位皆是當世名匠,所出之墨,朕甚為喜歡。”
古緋一行禮,再抬頭之際,已經是眉目帶溫和淺笑,“皇上謬讚,臣女愧不敢當。”
說著,她轉頭看向西佛國,視線從淡然高遠的釋婆羅身上不動聲色的劃過,後落在那名女子身上,“此墨可是貴國大名鼎鼎的佛墨?以香燭灰為骨,佛之禪香為魂,此墨,人稱聞,可見神佛靈性。”
聽聞這話,那女子眸色倏地發亮,“大殷聖師,好見地。”
她說話的口音帶著西佛國那邊的捲舌音,許是不熟大殷話的緣故,每一個字都說的極慢。
“哪裡,”古緋謙遜如風,“是姑娘墨丸制的好,阿緋這還是第一次親眼得見。”
“咳,”魏明央輕咳一聲,他餘光看了眼初元帝,後道,“兩位師父不必謙讓,需知還得分出高下。”
古緋點頭,“自當如此。”
她兩指捻起玉簪墨丸,聲音清透而遠地道,“此墨丸,由勳老親手所刻墨模雕印而成,雖由小女子錘鍊,可初初墨料,卻是霍大人處理的,是以小女子不敢居功,故而此墨暫且無名。”
“錘鍊之時,小女子揉取墨家的千鈞捶法之力,和易州封家的百變拂柳捶法之柔,兩者剛柔並濟,輔以小女子自個多年制墨體悟,千錘百煉也不過如此,這番才有這等通透墨質。”
“而俱小女子來看,霍大人處理墨料是極為的細心,每份的墨料霍大人都不下於篩選數遍,只為取其最為精細的部分,此法,雖頗為浪費大部分的墨料,可以這精華製成的墨丸,才為最上等。”
一旁的霍期冷不丁聽古緋提起他,他一愣,隨即撫須而笑。
古緋繼續侃侃而談,她即便是坐在輪椅上,比所有的人都矮上一些,可身上就是有一股子耀眼的氣度盤旋升騰,黑白分明的杏眼灼灼生輝,如冰石冷月,就連她那張清秀的面龐,也變得讓人移不開眼。
尤湖沉吟,初元帝體諒他身子弱,特意賜坐,此刻他單手撐頭,狹長的鳳眼眼梢上挑出風流的弧度,薄唇勾起,就眼都不眨地瞅著古緋。
他早便知,一遇上墨丸的古緋。便自有一種同樣風華不二的氣質,不同於墨卿歌那種流連在皮相的輕浮絕色,古緋身上的。是沉澱在骨子裡,只有遇上他這樣的,才會耐著性子慢慢品尋,像是欣賞一深藏石內的玉石,只有先開啟了,然後慢慢的打磨,才能讓那玉石綻放出迷人的光澤來。
這種過程。對他來說,既是一種享受又是驚喜。因為從不知,下一刻她便能帶給你怎樣的不為人知的驚喜。
待古緋介紹完玉簪墨,西佛國那邊,那女子退了下去。將那佛魔送到釋婆羅手邊。
釋婆羅低頭看了一眼,便對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