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又道我知道媽媽看了傷心,是我不對,我這就拿下來……
話裡話外沒有半點抱怨,卻直指顧媽媽無理取鬧。
秋葉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住手。”一直沉默不言的門侍郎斷喝一聲。
顧媽媽不自主的一抖,停了手,對上門侍郎微沉的視線。
“家奴失禮,叫大小姐看笑話了。”門侍郎微微一笑,滿眼愧疚的看向秋葉紅。
家奴?顧媽媽一怔。
她是隨郡主嫁進來的,自然也就是門家的奴了,雖然賣身契在郡主手裡,但郡主不在了,也並沒有說她就自由身了。
說來說去,她還是算門家的奴僕。
秋葉紅心裡嘆了口氣,看了眼顧媽媽,站起身來,神色恭順的說道:“女兒不敢,這位媽媽既然是母親身邊的人,女兒自當恭敬才是,斷不敢妄議非測。”
門侍郎聞言一笑,咳了聲,道:“大喜之日,這些下人的事,上不得檯面,說這些做什麼。”說罷看了眼顧媽媽,“傳了出去,只讓人笑話我門家沒有規矩事小,帶累了你母親和你的名聲事大。”
秋葉紅聞言點頭稱是。
門緒蘭扶起燕夫人站到人後去了,顧媽媽也低頭不言,退了回去。
這一局,新任大小姐稍落下風。
得出結論的滿屋子的女人們,卻仍有一半臉上露出欣喜,甚至還有乾脆毫不掩飾的打量狼狽的燕夫人。
阿彌陀佛,她們竟然也能活著看到這一幕。
“你雖然將來不承嗣,但也是要記入族譜的,門家宗祠在江西,我這就寫信將你錄入族譜,再擇日請了族長過來,行進宗祠拜過祖先大禮。”門侍郎溫聲說,一面坐下,目光似乎是不經意的掃過室內眾人。
門緒蘭聞言抬起頭看過來,臉色依舊煞白,滿目悽悽,門侍郎心裡不由哆嗦。
這才是他的女兒,嫡親的女兒,卻因為庶出,至今還不得入宗祠。
如今他這個做爹的,卻要為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種……
門侍郎扶在交椅上的單手,慢慢的握緊。
“……今日雖然倉促,但禮不可廢,慧蘭,先行見父母禮吧。”門侍郎淡淡道,一面再次吩咐丫頭奉茶。
丫頭將茶恭恭敬敬的奉到秋葉紅身前,矮下身子。
哦,是要給爹敬茶,秋葉紅這才明白,看了眼身後的媽媽們。
這的確是不可繞過的禮節,媽媽們點點頭。
她畢竟是郡主的女兒,雖然皇上有旨將來不用姓門,但作為郡主的丈夫,門侍郎這個父親的名義,是不可不敬。
雖然屋子裡的人掩飾的都很好,演技帝門侍郎更是一絲破綻也無,但傻子也能猜到,眼前這一家人,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拆骨。
她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得留下任何讓他們發難的機會。
“是,爹爹。”秋葉紅接過茶,含笑說道。
才走了兩步,就見門侍郎一抬手。
“且慢,”他想到什麼似的,衝低著頭似乎在抽泣的燕夫人一招手,“燕來,你去請夫人牌位來。”
秋葉紅與燕夫人都是一怔,後者眼光一閃,立刻應聲去了。
“慧蘭,你母親在世時,不止一次提到能父親一起受女兒兒子的茶,是人生幸事。”門侍郎眼中淚光閃閃,聲音有些哽咽,“如今,總算等到這一天……雖然她人不在了,同她的靈位一起受你的茶,我也算是圓了她的心願……”
有沒有這個心願,還不是你一張嘴說了算!秋葉紅心裡暗罵一聲。
就這短短一時間,就能看出這老小子屬於說謊話不打草稿的那種人。
幸好沒有挑明身份,要不然就憑這家人的水準,指不定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