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裡自然便多了深意。御門席是在A市發達的,要給什麼優惠政策自然也是讓A市這邊坐決定,回來之後一群去開過會的人就緊急商討起來,最後一致認定,御門席現在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必須小心對待。
承辦這屆會議的訊息傳回A市,領導們出乎預料後,又覺得這事兒確實挺在情理之中。
這種晚宴雖然社交意義大用餐意義,但C國這樣一個美食大國,怎麼可能會容許出現在餐盤中的餐點味道只是平平?偏偏國內美食眾多,打出名聲的品牌的卻不多,去除了幾個口味辛辣無法被大部分外國人接受的菜系,剩下的更加寥寥無幾。
御門席是個年輕的產業,但勝在有實力,現在又風頭正勁。再加上邵衍身上古梅三星的頭銜,讓他負責這場宴會的餐飲,無疑也是對來訪貴賓的一種尊重。
A省領導緊急下去通知:慶賀!必須要慶賀一番。
邵文清盯著A省電視臺字幕下已經滾動播放了好久的對御門席獲得這場會議餐飲負責資格的慶賀,正是播放新聞節目的時間,鏡頭切換過後,螢幕上主持人清新漂亮的臉蛋又變為了拍攝御門席門口慶賀花籃的照片,說是那些花籃都是與有榮焉的老顧客們自傳送的。
田方笠顯然已經習慣了這類場合,對著鏡頭的發言穩重圓滑,並不因為餐廳做大就變得作風浮誇,低調謙遜的態度很能引人好感。短暫的訪問結束後主持人更是毫不吝嗇溢美之詞地讚美了御門席一番,邵文清看得發愣,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的一陣柺杖跺到地面的聲音,渾身一個激靈,立刻換臺。
他轉頭一看,父親正面無表情地倚著柺杖站在不遠處。
“換回去。”邵玉帛開口,話說的有些大舌頭。上一次腦溢血住院還是給他留下了一點後遺症,雖然沒有整個身體偏癱,但右腿的使用卻不如從前那麼靈便了,講話也開始變得不清晰,有時候經常會讓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醫生特別叮囑過邵玉帛和廖和英不能再讓他受刺激,為這個家裡人連公司都不讓他去了,平常看新聞的時候也都小心翼翼的,早上還要檢查報紙,有御門席的訊息,必須抽出來之後才能把報紙給他看。
邵文清知道父親對大伯一家的敵視和執念,遲疑了一下,邵玉帛就主動上來搶遙控器了。
邵文清哪裡敢和他搶,眼看著頻道轉回去,新聞臺底部還在播報對御門席的各種慶賀,他嘆了一聲,有些後悔今天在家裡看電視了。
邵玉帛盯著那行字看著,一個詞一個片語列起來分析,在嘴裡咀嚼,嚥下去,再吐出來反芻,什麼意思呢?
他搞不懂這個世界,一切究竟是如何發展的?自己的前景明明更加美好,可機關算盡,只落得現在這個下場。邵干戈離開家的時候,除了幾家店和不動產以及自己積蓄的資金外,什麼都沒得到,可為什麼偏偏這樣短的時間,處境卻天翻地覆至此?
菜譜嗎?真的是菜譜嗎?
邵玉帛握不住一個執念,從虛空扎入心口,落地生根,抽枝發芽。
一定是菜譜吧?一定是菜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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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會議後方各項事務的人們都被隔絕開,暫時禁止與外界交流,尤其是邵衍這種負責入口餐飲的,安保範圍更加重中之重,近些天索性連家都不讓回了。
這也恰好保證他不受外界烏煙瘴氣的各種聲浪嘈擾。徒弟們第一次登上大場面,情緒都有些激動,排演流程那一天整晚睡不好覺,田小田深夜還抱著枕頭想來和邵衍談心,正在跟邵衍煲電話粥的嚴岱川聽說之後差點氣死。
製作宴會菜品的場地很大,除了製作重頭戲晚宴的廚師之外,整場會議參與餐點工作的廚師少說有一百多將近兩百。熟悉了場地餐具種種種種,負責方還要求御門席將最後決定製作的菜品從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