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地無蹤無影。
耳邊又開始響起陌生的吵嚷來——
——“怎麼摔的那麼嚴重?這是哪個班的學生?”
“誰知道,已經通知教官了。早上被人發現躺在樓梯口哪裡,估計是半夜摔下來了。”
“……不成,醫務室這邊只能簡單處理一下,趕緊叫救護車。”
邵衍被搬過來弄過去,心中怒火翻騰,氣沉丹田,剛想開口訓斥。腦袋撞在床板上的動作卻讓他從裡到外齊刷刷地一靜——衝出大殿後模糊的記憶騰然清晰起來。
溫熱的鮮血噴濺在臉上,舌尖嚐到比酒釀更加甜蜜甘美的滋味。刀揮起落下,骨骼關節的結構他諳熟於心,賊寇們哪怕滿身盔甲,仍舊躲不過他角度刁鑽的砍殺。
他結果了近半夥前驅搜尋的寇隊。足足三十餘人。
最後讓他停下動作的,是一支穿胸而過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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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總伴隨著各種各樣的意外,體質弱的中暑昏厥,體質好的摔倒扭傷,或者早有舊疾的學生承受不住訓練的負荷突發一些奇奇怪怪的症狀。A大校方几十年來早有經驗,每年到新生軍訓的時期,都會安排一部分校內醫務室的工作人員隨行處理突發狀況,這才不至於讓早晨發現到邵衍暈倒在宿舍樓下的教官手忙腳亂。
然而即便如此,被送到醫務室時邵衍的慘狀仍舊是讓校醫們不敢下手診斷。
從血肉模糊的後腦勺開始,順著脖子乃至整個身體,靠近地面的一側都已經被鮮血浸滿。據說宿舍樓下發現邵衍的那塊地方也是淌了滿地的血,校醫不敢拿大,迅速通知了120。救護車來之前他們做了一些簡單的消毒和包紮,再一看學生資料,立刻知道不好。
邵家,在整個A市,都是數得上名號的望族。從祖爺爺輩開始,避過了那場混亂,輾轉海外內地創業,邵家的餐廳就開始遍地開花。
據說邵家祖上幾代人都曾在宮廷做過御廚,邵老爺子更是向外透露過自己手上有一本祖祖輩輩只傳繼承子孫的食譜。雖然食譜經過歷代戰亂波折已經破舊不堪,然而剩餘的精華,仍舊足夠邵家人在國內美食界打下一塊立足之地。產業遍佈國內各大城市的邵家,影響力在A城決計可以算深遠了。
而邵衍,雖然不是邵家的長孫,他父親邵干戈卻是邵家的長男。邵老爺子在早些年便已經退居二線了,產業大多交給大兒子邵干戈和小兒子邵玉帛打理,作為邵家老大邵干戈的獨生子,哪怕邵衍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這輩子也必定過的順風順水。
邵干戈為了把兒子塞進學校,直接便捐給了醫學系一棟教學樓。校方原本打定了主意讓邵衍順順利利畢業就好,誰成想這才開始軍訓,就出了這種意外。A市天高皇帝遠的,誰有資本誰就有話語權,現在邵老爺子剛剛去世,邵家正是一團亂麻的時候,誰敢去觸這些土皇帝的黴頭?
老校長接到電話後光禿禿的腦門子出了一層油光,校領導臨時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立刻決定救人要緊。阿彌陀佛,這祖宗怎麼就出了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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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暈的要命,迷迷糊糊想到自己應該已經一命嗚呼了。但等到再次醒來,那股反胃的不適卻襲來的無比清晰。
他不等睜眼,立刻起身想吐,手臂在床上撐了一下——沒能起來。
邵衍煩躁的要命,只恨不得手邊有些什麼東西能砸出去。現在叫他吐他也是沒力氣吐的,只好疲憊不堪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一切,卻叫他暴怒的情緒如同被潑上了一桶冰水,瞬間熄的無影無蹤。
這是一個相當古怪的房間,比起皇帝御賜給他的太和宮內殿簡直不能看,然而各式風格,居然是邵衍從未見過的模樣。
牆壁是一種奇異的顏色,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