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什麼膽小如鼠,竟然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在上三宗的宗門之內如此狂妄自大地這般狂言,你分明就是膽大包天!
花秋霜眼睛瞪得像銅鈴,愣在原地,整個兒傻了,原本他只是想堵她一兩句,算定了她不敢介面,卻萬萬沒有想到,到了這種地方,雲狂竟然也敢目中無人地大咧咧說出來!這裡是哪裡?這裡可是雷門世家宗門本部,今天,幾乎所有的宗門高手都來了這兒,全都在暗處躲著,臺上坐著吶!
雲狂這話雖沒有刻意說得非常響亮,不過練武之人耳目本就靈敏,幾乎有一大半的人都聽見了這句囂張的狂言,雷門世家最上方看臺上十幾道高手的目光紛紛夾著冷意投過來,暗處所有隱藏著的雷門高手也頃刻將心念鎖到她的身上,她頓時成了整個廣場內視線的焦點!
雲狂卻是目不斜視,仍舊笑意十足,渾如未覺地搖著銀扇,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山頂天氣極冷,這個舉動有些不妥。
高臺的正中,一直在四處打量尋找,心中焦急的白髮青衣男子眼前一亮,心中驚喜,找到了!就是她!但隨即,花夢影又為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混蛋哭笑不得,這麼久不見,她怎麼還是一如既往的張揚跋扈啊!這裡是上三宗的本部!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得!比賽還沒開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月言公子”了!
“月言公子好大的口氣!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說公子好像沒那個本事,就算有些小聰明,也不要覺得自己就真的可以天下無敵!”
人流再次讓開一條通道,雷久瀾,花蘆月和另外一個身穿黑衣頭戴竹笠身姿矯健的男子也緊跟著走進了場中,瞥到那個人的身影,雲狂眼角微微一跳,神色變得高深莫測了幾分。
那個男人見到雲狂,身體同樣略略一顫,不過轉瞬就恢復了高傲。
花蘆月和雷久瀾有些氣憤地冷笑著,雲狂的一番話簡直是正面和上三宗槓上了,他們身為家族三代首席,哪裡會忍得下這口氣?
“秋霜,你也是!虧你還是我花字世家門人,還有點兒涵養嗎?胡說八道什麼!”花蘆月凌厲的目光向著花秋霜一掃。
你這個白痴,那種話這月言公子說說也就罷了,你怎麼能笨到在這兒講出來?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她這樣一介面,我們上三宗的面子這下往哪裡放啊!偏偏她看起來年紀又輕,事情又不是她先挑起的,上三宗作為前輩高人,哪裡能和這等“無知小輩”計較?而且,以雲狂的死不要臉,完全可以很無辜地告訴他們,“是這個傢伙先說的,關我什麼事啊?”
花秋霜吃了個啞巴虧,卻又不能反駁,面上忽而青紫,忽而黝黑,灰溜溜地低下頭去咬牙切齒,心裡恨死了雲狂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加上前次的水酒之事,他簡直意欲立刻將之碎屍萬段!
“本公子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們場上見分曉!”雲狂扇子一合,風輕雲淡地笑道,隨意一瞥,似乎完全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不願多說,率先向著劃分出的場地內走過去。
“說的也是,場上自會有分曉。”花秋霜冷哼一聲,對旁邊的石公子森冷說道:“一會兒的武賽上,別管其他的,先給我把那小子廢了!”
石公子會意地點點頭,陰霾的瞳孔中流露出幾縷猙獰的笑意。
走過花蘆月三人,那黑色斗笠的男子突然聽見耳旁傳來雲狂清脆卻又惡狠狠的語聲:“臭小子!你發的什麼神經,來玩命經過我同意了嗎?護好你的腦袋,回頭再找你算賬!”
黑衣男人竹笠下的唇角扯出一絲苦笑,目光透過黑紗熾熱地打量著她的輪廓,心中相當溫暖,她還是那樣關心著他呢,不過沒想到,她竟然也會跑來這裡參加這個大會,還被她逮了個正著,唉,這下樂子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