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但見一抹殷紅的光芒閃過,“嗤”的一聲,顏輝辛苦祭煉了三個月的法器便被那紅芒劈成兩片。
法器被破,顏輝卻毫不慌亂,雙手疾彈,在不到百分之一息的時間內打出了九九八一十朵天機烈火,將整個夜空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漫天都是刺目的火苗,織成一道火網,將柳青的來勢完全封死。
“想飛蛾撲火就撞上來吧,我就不信燒不死你個老傢伙。”顏輝念頭方起,卻見那抹殷紅欲滴的紅芒再次乍現,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後,將自己打出的九九八一十朵天機烈火悉數掃落。
方才法器被破,顏輝尚不以為意,畢竟,那只是一件尋常法器,若柳青連那玩意都破不了,也著實有負其兇名。及至此時,柳青能在電光火石間滅去他的天機烈火,手法乾淨利落,這才心頭一凜,“這老匹夫倒有幾分本事,不可力敵!”
不過,那八十一朵天機烈火雖然沒給柳青造成太大麻煩,卻好歹也讓他的身形微微一緩。藉著這一緩之機,顏輝總算看清楚了柳青手裡握著的乃是一柄鐮刀狀的法器。
“老,這老傢伙還真看得起老子,一出手就用嗜血鐮。”
嗜血鐮,乃是柳青賴以成名的法器,專破修道之人的護體神罡。顏輝偷窺過不少修道之人的意識,自然知道這嗜血鐮的厲害。凡被此鐮割中者,除非有九轉還魂丹這種級別的療傷聖藥,否則就只能落得精血流盡,肉身毀滅的悲慘結局。
相傳持嗜血鐮者,須日日以一滴自身血液餵食,如此十年之後,方可令其認主,從而免去被嗜血鐮反噬之虞。
“血鐮出,鬼神哭”,修道界流傳的這句話或許有些誇張,但足可見“嗜血鐮”之歹毒。一些和柳青功力相若的修道者便是飲恨在此鐮下,被柳青毀去肉身,不得不託體重生,花費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苦功重新煉體。
眼見柳青一上來就祭出其成名法器,顏輝心知其動了殺意。當下也不硬拼,施展瞬移之術如游魚般向斜刺裡閃出百餘丈,遠遠避了開去。
但聽“咔嚓”一身巨響,顏輝赫然發現自己方才懸空之處的地下多出了一條寬逾丈餘,長約裡許的巨大地縫。
顏輝暗自咋舌,從柳青這一擊的威力來看,真要交起手來,只怕他未必是柳青的對手。“靠,這老傢伙還真他媽拼命。”
一念至此,顏輝身形不變,整個人又有意無意地往後飄出裡許之地,和柳青保持了一段距離。
呃,明知瘋子揮刀砍人還要主動湊上去,這樣的人不是猛士就是傻子。
顏輝不是猛士,更不願去當傻子。在他想來,和柳青這個瘋子保持一定的距離是很有必要的,呃,打不過時也好跑路不是?
柳青一擊無功,頓住身形,怒目望向顏輝,森寒陰冷的眼神盯得顏輝頗不自在。饒是顏輝素來膽大,被柳青這眼神一瞪,也不由得心裡打鼓,“這老傢伙的相貌看起來很普通,為什麼眼神卻象是要把老子生吞活剝了一般?”
呃,顏輝渾然忘了他自己方才闖陣之時弄廢了掌陣之人。門人無端被折騰成廢人,即使名門正派也不能容忍,更何況是極為護短的柳青?
有感於柳青眼神的厲害,顏輝再次釋放出戰魂,將自柳青眼中散發出的刺骨寒意悉數抵住。
二人相互打量了一番,柳青率先開了口:“單人闖我‘九幽血河陣’,尚能全身而退的,這五百年來你是第二個!”
顏輝打了個哈哈,懶聲應道:“第二?不是第一個麼,真是失望啊!”
柳青冷哼一聲,森然說道:“老夫見你功力不差,想必不是無名之輩,何不現出本來面目讓老夫看看,到底是何方英雄豪傑?”
顏輝聽出柳青話中的譏嘲之意,當下反唇相譏道:“你這老傢伙怕是老糊塗了不成?大爺我若願意用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