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體總不會是好的。
“啊,快看,好俊的郎君。”旁邊有個撐著傘的娘子輕聲低呼。旁邊的許多娘子紛紛回頭去看,很快便有人小聲附和。
歌藍和晚綠也回過頭。
晚綠扯了扯還在伸頭看屍體的冉顏,“夫人,是郎君呢。”
冉顏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去看。
停在河岸的船上,蕭頌一襲廣袖煙色寬袍側立,遙遙若高山獨立,溼潤的墨髮用帛帶在背後鬆鬆攏起,有一名身著綠色官服的官員同他說著什麼,因為身高差距的關係,蕭頌微微垂著頭,幾縷碎髮散落下來,半遮半掩著他微揚的劍眉和略顯銳利目光。
認真的人總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縱然蕭頌在家每晚沐浴之後都是這個模樣,但此刻還是有些不同。
那官員彙報完,便匆匆下了船,蕭頌也隨之走下來。寬袖大袍,與他平素簡潔幹練的裝扮截然相反,連認真的樣子都自然透出幾分慵懶。
“夫人。”蕭頌走過來,看著冉顏距離屍體這麼近,微微皺眉道,“走吧,這裡的事情已經交代完了。”
“九郎。”李德謇一把拽住蕭頌的袖子,“你可不能說走就走啊,不如嫂夫人改日再去清音庵,咱們去遊湖片刻便回家?”
蕭頌看了冉顏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便道,“好吧。”
李德謇哈哈一笑,甩開摺扇,“嫂夫人請。”
冉顏也有些累了,船上有空的房間可以休息,比坐馬車要舒服。
李德謇的船是專門為遊玩用的,倒也不是很大,上面有四間房,除了一間比較大的廳之外,其他幾間都不大,只是簡單的休息之所。
眾人因體諒冉顏有孕在身,便與眾人打了招呼之後,便容她休息去了。
李德謇這才發現歌藍雖到了船上,他依舊見不著面,而且知道就在隔壁抓心撓肝的難受。倘若冒冒失失的闖進冉顏房裡,蕭頌怕是能將他碎屍萬段。
湖面上無風,船行的很平穩。
冉顏躺在榻上幾乎感覺不到移動,她睡的太多,也不困,便聽隔壁聊天。
因著方才發現了浮屍,眾人的情緒多多少少都受到些影響,無心作樂,話題也都圍繞著方才那屍體聊。
程懷亮嗓門最大,“我怕是這半年都吃不下肉了……”
他說著聲音噎住,彷彿又想吐。
人起先落水,因為自身重量的關係會沉入水底,隨著屍體由腐敗細菌的作用,蛋白質分解,產生腐敗氣體充斥體內才能漂浮到水面上。
屍體能漂浮起來,至少也已經達到中高度腐敗。而往往江河湖海,水中的氣溫比較低,因此腐敗的速度會被減緩,有時候水溫極低時,有可能屍體會永遠沉沒在水底,直到變成一具白骨也不會有漂浮上來的一天。
腐敗巨人觀的出現,在春秋季約為三天到七天。按照前兩天的氣溫來估計,就算是在岸上殺死,腐敗之後拋入水中,必須得是今天拋入水裡,這人的死亡時間才有可能在四五天之前。
所以冉顏才說,死者的死亡不可能低於四天。但冉顏觀察了那附近的環境,只有一片蘆葦蕩可以藏身,然而那地方滿是淤泥,能不能撐得住人且不說,離人群也太近,根本不適合棄屍。
冉顏根據氣候、曲江可能的水溫、附近地理環境,猜測死者的死亡長短最有可能的七天到半個月。
冉顏胡亂想了一通,回過神來的時候,聽李德謇拔高聲音的道,“是宦官?你沒弄錯?”
劉青松憤憤道,“哥就是再瞎,男女總能分得清吧?有沒有那玩意總能看得見吧!你這是質疑哥大唐第二仵作的名號。”
“你啥時候降了第二,誰把你擠下來了?”程懷亮問道。
默了默,劉青松道,“第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