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噓了口氣,眼光在四壁的木板上掃過,盤旋直上到頂上的每個角落,然後走了出去。
這木屋竟然沒問題。或者說,沒能讓我看出問題。
我看得心裡暗自吃驚,這樣把泥濘地平整過之後,他們還能怎樣做手腳?現在屋裡的地面雖不說鏡面般平滑,但任何人再走進去,都免不了留下足跡,如果真有地道,開啟關閉的時候,也沒法在泥地上不留痕跡。
他們這是把自己的後路堵上了,除非,他們本就不需要後路。
“請靜等一會兒,等觀禮的教友們都到齊了,聖女就會開始行威能。”劉江州說。
木屋的門就這樣敞開著,每個人都能看見裡面空空如也。
“那多,怎麼樣,我看你剛才看得很仔細啊。”袁吉說。
“哦,這算是職業習慣了。”我摸著鼻子笑道;“一邊看我一邊覺得不可思議,這麼簡單的小木屋,看來神蹟是沒有一點假的了,一會兒真的見識到神蹟之後,我想我肯定會更堅定的。”
順著泥塘走來的教徒越來越多,漸漸站滿了木屋的四周,一圈又一圈。我站在最裡面,裡木屋正門最近的位置。
忽聽見一陣低呼:“聖女來了。”(霸氣 書庫 。。)
我連忙轉頭往發生的地方看。
那個方向的人群自覺地分開了一個通道,我先看見的卻是四個抬了兩個大竹筐的教徒,筐裡裝著乾草。他們用乾草在泥地上鋪出一條路,直通到木屋邊。這樣踩在乾草路上,腳就不會沾上水和泥巴。
等他們幹完這些退在一邊,不多久,我就看見一個女孩子踏著乾草路緩緩走來。
許久的猜測在這一刻終於成了現實,隔了三年多,我又見到了周纖纖。
她穿了一襲灰色的袍子,腰間繫了一根白絲帶,並不是很現代的裝束,有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三年不見,周纖纖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長高了些,下巴也越發的尖瘦。而當時的孤僻,現在卻轉化成了冷漠。這已經不僅僅是距離感,她一路走來,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人群中掃視時,流露出的是居高臨下的姿態。彷彿她真的是為神女,和我們這些凡人之間有著天地般不可逾越的分別。
這也是一種氣質吧,我想。就像領導做久了有上位者的氣質,銀幕上久了有明星的氣質,而她,在劉江洲,薜穎及一大幫不明所以的教徒的培養下,已經具備了大神棍的氣質了。
我盯著周纖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發現,薜穎就跟在她的後面,薜穎要比周纖纖高出一大截,但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聖女的身上。這並非因為美麗,她這丁點兒的年紀,女人的最大資本還在最原始的積累過程中。在她更幼小時,就讓大唐村的村名們覺得有股子邪異氣,如今,這迥異常人的感覺在教徒的眼中,卻是聖女身份的最好註解。
圍著的教徒們發出的聲音逐漸響起來,已經有些教徒開始呼喊起“聖女聖女”的口號。然而當她走到木屋前站定,磚頭掃視一圈之後,現場就迅速安靜了下來。同樣的動作,有的人做來會讓歡呼聲變得震耳欲聾,有的人卻能讓人群鴉雀無聲。
剛才人群讓開的那條路上,又有人走來。這次是兩名壯漢,他們抬著一個大花盆。可能有上百斤重,裡面的植物,看起來像是一株米蘭。他們並沒有走在乾草路上,而是緊挨著走來,身後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跡。
他們把米蘭搬進了大屋,我站得近。看得很清楚,其中一人在出門之前,還用木耙將他二人留下的足跡重新整平。
周纖纖回頭看了薜穎一眼,似乎是在詢問是否可以開始了。只有在這一刻,我才在她眼中看到一縷依賴的情緒,這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最正常的情緒,不過只是稍縱即逝。
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