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芸舒心上一暖,點頭道:“屬下謹記。”
言畢,待皇帝再轉過身時,整個勤政殿早已沒有了芸舒的痕跡,彷彿從沒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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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說完這話,木槿忙蜇身回去趕上蕊喬的步伐,而後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側,走了一段,見四下裡無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娘娘,您說鍾昭儀她們會領咱們的情嗎?”
蕊喬無所謂的搖頭:“不知道。”
木槿不解:“那娘娘剛才那番話難道不是為了拉攏鍾昭儀?”
蕊喬笑著點她額頭:“你以為拉攏一個人就那麼容易?再說我也不打算在這宮裡拉攏誰,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求個太平日子,過得去便罷了。”
木槿點頭:“娘娘的心意我懂,只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向來後宮之中就從來沒有過太平的年月,娘娘還是要提防著些好。到底……”木槿欲言又止,抬了眼皮小心翼翼的覷蕊喬的神色,道,“到底今時不同往日了。”
蕊喬略垂下頭,神色被攏在這宮牆的陰影裡:“你講的這些我又豈會不懂。”
從前她是皇后跟前得臉的宮女,走到哪裡人人都敬重的稱她一聲‘姑姑’,即便是德妃,賢妃那裡也不例外。替皇后去各宮各殿那裡傳旨打賞絕對是少不了的,連內侍監也要看她的臉色,輕易怕開罪了她。只因她是鬥爭之外的,對下管著宮人們不犯錯,對上只要行事利落,合主子的心意就不會錯。然而今日她非但是鬥爭漩渦裡的,還是暴風眼的中心,情形一下就截然不同了。內侍監看待她就像看待其他妃嬪一樣,過不過得去全看皇上寵不寵她;后妃們對她也不可能是以往那樣客客氣氣的了,只怕將來明槍暗箭的會不少,防不勝防。
蕊喬尋思著點頭道:“所以今日可不是存心藉著晨醒的機會敲打敲打她嘛。”說到此處,蕊喬無奈道,“其實鍾昭儀也是個可憐人,從前趙美人沒來時,她就孤苦伶仃的一個,不見愛於陛下,連個奴才都敢欺負她,後來惠妃得寵,她便在後頭跟進跟出的,日子總算是好過了些,誰知趙美人一來,又成日裡受到趙美人的欺負。說到趙美人的霸道,你可還記得昔日樓蘭國進貢的美人香懿娘子?周身的香氣,可以千里引蝴蝶,與那趙美人同居一宮。趙美人心生嫉妒,自恃高綏國力勝過樓蘭不少,某日便故意找茬,引那香懿,香懿平日裡已是百般忍耐,那一日到底是沒忍住,與她起了爭執,便被她找了個藉口弄到掖庭去了,本來此事我也不知,後來是蔻珠漏出來的口風,說是香懿在掖庭被人用火鉗燙的渾身都是疤,沒有一處面板是完好的。至於那餘才女和祝依人,我雖不知她們身在何處,但想必也沒什麼好下場吧。”
木槿聞言不由縮了縮脖子低呼道:“好可怕的手段!那鍾昭儀和趙美人處這麼久,想必也是處處忍讓,受了不少氣吧?怎麼到頭來竟還助紂為虐呢!”
“由此才說鍾昭儀是個可憐人。”說著,蕊喬幽幽一嘆,“但卻不是個聰明人,試問但凡是個聰明的,誰願意來淌這一次的渾水?須知趙美人今日為了來對付我,可以直接把她擺上了臺,然後過河拆橋。想來她也終究是受制於人罷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誠如我方才對她說的那樣,她當然也未必肯幫我,畢竟,我憑什麼讓她相信我呢?我能許她什麼?陛下的寵愛還是家族的榮耀?我傅蕊喬自身都難保,又無參天大樹可靠,想必鍾昭儀也不會與我搭同一條船吧!所以我也沒打算籌謀什麼,只要讓她們生個嫌隙,互相猜忌就好。最重要的是那張司勳如今在陛下手裡,她們擔心這個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有時間顧得上我!”
“原來如此。”木槿頷首,“難怪方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