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縫隙中射來。
那黑衣人一夥,悠悠轉醒之後,竟覺得精神好了不少,渾身舒坦。
他們打了個哈欠,收拾東西,本欲繼續趕路,卻有一人猛然發現,那本捆著張茉的樹幹上,早已空無一物,唯有地面上,還殘留著幾條繩索。
幾位黑衣人瞳孔均是一縮,心頭一緊,這張茉之武力,那可是不低,若是讓其脫困,絕對少不了一場惡戰!
“她身受黑火繩束縛,又中了松骨散,絕對跑不了多遠的,搜!”為首的黑衣人喝道。
話音剛落,一黑衣人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未必。”
聞其言,其它人抬眸看來,那黑衣人從地上,摘起一朵花,道:“三日安眠花,中此花粉,不睡則已,一睡必是三日,所以……”
“便是三十日,也得去追!”為首的黑衣人冷言道:“她跑不遠的,除非她能解開身上的黑火繩,而她如果能解開身上的黑火繩,我等早便已經死了!”
為首的黑衣人冷靜的分析道:“既然沒解開黑火繩,那繩上的松骨散藥效,定然也時刻作用著,她能跑出幾里?”
聽他所言,一眾黑衣人面色稍有緩和,頓時四散搜尋了起來。
果真,不出一刻鐘,便有一人,在某處發現了痕跡。
是一道泥印子。
這道痕跡,應該是那張茉不慎摔倒後留下的。
“呵呵,張茉啊張茉,若被我抓回來,便是在這花粉迷林中,我也教你知道,我和我幾個兄弟的厲害!”黑衣人冷笑一聲,朝痕跡追尋而去。
且說另一邊。
三天前。
張茉逃離後,礙於身上繩索,只能以跳代走,身上又有松骨散之藥效,難以運轉輕功等武學,更難以做到之前那般,腳尖輕輕一點,便能飛十餘米高,為此憋惱不已。
甚至別說飛了,便是一連跳個數次,就氣喘吁吁了。
再加上雙手被縛於身後,難以保持平衡,摔了幾跤,掙扎著爬起,都要數分鐘。
她逃了一夜,終是頂不住,找一隱蔽之地,休息了一下,不曾想一個打盹,睡到了中午,可奇怪的是,卻無人追來,她當即便猜到,那一夥人還未醒來。
她心念轉動,左右環顧,跳到一棵大樹下,借大樹的枝幹,摩擦手腕的繩索,只是她還是低估了黑火繩的堅韌,摩了足足半個時辰,竟依舊沒有絲毫鬆動。
她當場幾乎絕望,眼眶漸漸溼潤,如此絕望之境,從未遇到過,她想不出破局的可能。花粉迷林本就兇險,自己又身受束縛,根本不可能能逃走,迎接自己的,只有兩個下場:要麼死在林中,要麼被黑衣人抓回去。
儘管如此,她依舊不願放棄,整理好情緒,又向某一側逃去。
如此又一連逃了兩日。
張茉頭髮凌亂,灰色羅裙已經滿是泥汙,她看到一顆巨石,跳過去歇息一會,她撥出幾口濁氣,又看到一顆半人高的樹上,結出一顆紅潤的果實。
她也顧不得有沒有毒,在那果子上咬了一口,出乎意料的,竟感覺一股清流,湧向了四肢。
她一瞬間,覺得身體的疲倦減輕了大半。
很舒坦。
“這是什麼果?好神奇啊。”張茉迫不及待的,咬第二口,第三口。
那股神秘力量,湧向她身體各處。
體力也在快速恢復,松骨散的功效,竟被壓制了下去,她雖依舊解不開黑火繩,卻能運用內力了,這讓她看到了一點希望。
以她的實力,即便雙手雙腳被捆,也比尋常人要強很多。
可惜好景不長。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有一道黑影閃過。
她瞬間提起了神來,朝動靜傳來的方向望去,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