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被發覺王如意執念累加,都化了夢,被李長笑被動接受了。
勘其一二,只覺那夢中之境,當真旖旎無比,還是關於自己的。
“嗯…”王如意輕嗯一聲,袍下雙手握緊拳頭,汗水從指縫泌出,那安靜無光室內,就屬她呼吸聲最重。
恨不得尋一地縫鑽進去。李長笑倒不覺得尷尬,張茉就曾說過,若把李長笑看做翩翩君子,那可就看錯他了。
他是個不著邊際的酒鬼,只是為人處世隨和罷了,他不會去尋便宜,可若便宜自來,他也會全然收走。
就似女子湖邊沐浴。翩翩君子非禮勿視,而李長笑若碰巧看到,便會側坐枝頭,邊飲酒邊欣賞,若不幸被發現,人家要趕,他便跑,若不趕,他便打聲招呼,繼續待在原地行觀禮。
當然…
前提是要好看。李長笑並非是動色慾,僅是覺得好看,他喜歡好看的事物,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嬌豔的美人,醇香的美酒,有趣的故事…
那一路下來,有人趕有人不趕,甚至還有女子,邀請李長笑一起洗沐,世間之人,難以一兩句概括得盡。
石油抹全身,自避不了接觸。相比於王如意心中那旖旎難分的焦灼場景,李長笑雖該的不該的,都過了一遍手,然心中卻清明得多,畢竟是上千歲人了,此事對他,還真算不上什麼香豔不香豔。追究起來,倒是王如意沉醉其中。
“好了。”
半個多時辰。
李長笑起了身,拿紙張擦去手中石油,朝向瘦高男子,王如意輕呼一口氣,那眸中有幾分失望失落雜糅,瘦高男子見狀,點燃手中油燈。
只見燈光將屋內填滿,照射在王如意身上。
那遮身袍竟在此刻,逐漸變得虛幻、透明,絲線尤在,已經死死裹住其身,只是可看見內裡情形。
如此一看,那瘦高男子當即搖了頭,表示無能為力。此遮身袍內裡,竟還有一層,那一層是完全貼合身體,似薄紗一般。
貼身部分,暫且叫為裡層,遮身部分,暫且叫為外層。
裡層與外層之間,還有無數細絲相連,這一件遮身袍,一針一線,皆是精密無比,憑他的能力,還解不開。
王如意俏臉一白,莫非她此生,只能裹袍而生了?雖說此前也曾想過,若永遠不解,一直被那白衣照顧,卻也願意。然那僅能是幻想。
“那該怎麼辦?”她問詢道。
瘦高男子輕嘆,“唯一辦法,僅有一個,便是去大餘城,找到製衣之人,讓其來解開。”
言畢,瘦高男子看向李長笑。至於那第二個辦法,他不說,皆心知肚明。
便是以靈氣褪袍。
然代價不小,需要耗費靈氣不小,一般修士…願意如此的,只怕極少極少。瘦高男子輕一嘆,只道是那女帝命運多舛,此一生…怕是要在那袍下度過了。
聽得此話,王如意也漸感灰暗,陷入莫大惶恐之中,目光帶三分不安,落至白衣身上。怕被拋棄,怕被嫌棄,各種心思,一股腦湧上心頭。
李長笑沉默不語,幫王如意穿上衣袍,戴上面具,出了閣樓,又徑直出了城,行至那無人之處,途中王如意心情忐忑,捏緊了拳頭。
“李長笑,你別生氣。”王如意見李長笑停下腳步,沒由來說道。
“生氣?”李長笑詫異,他為何要生氣。
“我知道,我只是個累贅,你帶著我,肯定會嫌棄,但…但…”王如意試圖找到,自己仍能自己完成之事,或是尋到能自理生活的辦法。
然後懇求留在白衣身旁,不用他日日照料,僅是讓她跟著就好。可細想後,更覺絕望,她發現自己,除了走路、說話,便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李長笑輕嘆,她將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