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長笑借帝意斬神像後,棋局外眾神皆大怒,城中有廟者,各個心中驚懼,城中無其廟者,雖暫逃一劫,此刻想殺李長笑的心,卻也已達極致。
斬神像而斬神位,縱使藉助了帝王之手,其中所含之門道,也讓他等感到暗暗心驚。此人所修之道,所行之路,讓他等猜疑。
這次圍殺之人,確實棘手,確實棘手。
眾神之怒,天塌地陷。
四神君最甚,他等廟宇偏多,被傷得最重,若放任此人離去,沿途遇廟斬廟,他等絕不好受,故必需死在此地。
棋局四方,四神君高高聳立,東西南北各一人,雙手大開,口唸法訣,皆是顯露煉虛之修為。
觀其氣象,約有煉虛後期乃至巔峰左右,卻也不差,一人呼風,一人喚雨,一人弄火,一人布毒。
不再單單只是消耗,而是依靠此招,徹底滅殺棋局內的眾生,這場棋下至此,已到決戰之時。
只見那五城之地,有人抬頭望天,直嚇得雙腿發軟,那風可剮人骨,雨可破磚瓦,還有天火降,毒氣生。
莫說他等僅是凡人了,如此環境下,縱使是修士,也難以生存。這已非人力所能抗,眾神的殺意,已凝為了實質。
且這還未完。
十二山神撞山根,大地震動,泥土鬆散,又在大雨沖刷下,化做泥石巨流,如猛獸般撲向渺小人城。
尤裹挾著顆顆巨石,又看那九大江河,魚兒躍岸,河水大漲,亦是朝那人城淹沒而去。
四神君,十二山神,便已引動如此可恐景象。
更別說餘下的敕封小神,也是各自展神通,不留活手。全不顧忌靈氣消耗,只為確保能將白衣,斬於棋局之上。
眼見百姓惶恐,李長笑不緩不慢,抽出青萍長劍,直插入地上。他以禍福為引,妙法作手,一手山印,一手水印,心中含兩抹拂華風,以此撥弄天地大勢。
山勢,水勢。
自靈氣枯竭以來,李長笑每日皆在進步,他遊歷宗門遺址,看珍貴的修行典籍,對道的理解,對術法的運用,早已非當初所能比。
縱使靈氣再度復甦。天下天驕盡數歸位,他…
術法理解一道,境界感悟一道,亦是可稱屈指一數。
此刻,也好叫那以神自居,卻蠻夷出身的眾人,體會一番,何謂術之精妙,何謂勢之玄奇。
李長笑嘴角上揚,這般鬥法,勉強能算盡興,只見自他手中,山勢變幻,水勢飄忽,那十山九江之地,似有兩雙無形之手,在隨意擺佈眾山眾水。
眾神齊出招。
恐怖的天地大災,卻突然一滯,被巧妙的化解了,四神君,十二山神皆是大怒,既到此局,便是再用多一些靈氣又如何?
只見下一刻其,天災地難,更為甚之,欲與城中某人,展開殊死角逐。他等便要看看,如此這般,那白衣還能否再護得百姓安寧。
李長笑亦是加大力度,十山九江做棋,借水勢擋山災,借山勢攔水禍。二勢相輔,又以禍福為引,巧奪天地之造化,謀生靈之生路。
忽的。
李長笑雙眸閃過一抹感觸,竟在那鬥法中,隱得某種體悟。天地之造化,不過盡在他一手之中,李長笑出道至今,一直在學習,一直在積累,然卻從未自創任何術法。
唯一算半個自創的“酒火術”,隨修為升高,已很少運用,甚至於某些場合用出,頗有貽笑大方之嫌。而今自那鬥法途中,盡情布弄天地之間,竟某一根心絃,被輕輕撥動。
許是積蓄已足,水到渠成,又許是別的什麼。
他已化神巔峰,已走出自己之道,且每一步,都無比堅實,靈氣枯竭與否,從未影響他半分。
許多天驕,至此境界